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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幼合闭着眼去拿,一看是红色的,顿时有些泄气:“怎么又跟你一队。”
顾莲子:“跟我一队还委屈了你?”
“没有挑战性啊,出来打球就是想有意思些嘛。”
“那你去对面。”
“哎,算了,抽到什么就是什么。”
贺今行回到现在的同伴身边,晏尘水低声问:“没事吧?”
“没。”他轻轻摇头,示意对方和陆双楼也去抽腰带。
陆双楼临走前看一眼他的右手,没说什么。
他右手自然垂落在身侧,手指蜷在阴影里,食指指腹两点不甚明显的小伤口。
箱子里有条小蛇,咬了他一口。
贺今行看着其他人围着箱子抽腰带,互相说笑打闹,气氛很快又活络起来。
心知那条蛇肯定是被顾莲子拿走了。
他知道顾莲子养蛇,曾经还被吓过,因此心里并不意外。这小子多半是想用蛇吓他,让他当众惊叫出丑,能被吓得跌坐在地最好,而后再趁检查箱子时拿走小蛇,再反嘲他杯弓蛇影大惊小怪胆小如鼠。
只是他心里有准备,也不怕蛇毒,自然无法再吓到他。
指尖的痛楚微乎不计,他却不由思索:前尘不算,自己才来京城不久且又整日闭门读书,到底干了什么惹人记恨的事?
陆双楼等所有人取完,才上前去随手摸了条黑绸带,摸的时候探过箱子内壁,却并未发现什么。
一抬头就见陆衍真站在一步外,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你许久没回家了,你娘挺想你的,要不要回家看看?”
陆双楼没理他,视线相接的第一眼就错开,转身走人。
就听身后有人说,“衍真,你竟然还能对他好声好气地,也太大度了吧?”
然后是陆衍真的笑声,“庶子么。何况不知廉耻的是他娘,我娘尚能宽容他娘,我大度一点又有何妨。”
他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让自己冷静。
十几个人皆系好了腰带,仆人们把马匹牵上来,马尾巴与小腿皆被或红或黑的布带束扎。众人骑着马扛着球杖分立两边,才发现红色方比黑色方要多两个人。
但马球规则并不限制比赛双方人数,常有少人对多人,是以两方都未提出增减人手的话。
裁判示意过两方,将一个不及拳头大的小球抛到草地上。
众人皆屏息执杖,盯着小球轱辘向前,滚向红色方。
“运气真好!”秦幼合大笑,催马上前,一杖击飞小球。
球杖击球的脆响如同一个信号,立时引燃全场,少年们不约而同喝马追着小球而去。
乌泱泱一片奔涌的人马里,晏尘水和贺今行挨在一起,嘟囔道:“我怎么觉得那裁判故意的呢?”
“不管有意无意,开局又有多大影响?”贺今行笑看他腰间缠成一团的红绸带,“秦幼合和你一边,你可别故意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