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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玡天见他如此态度,在某个刹那,竟有几分好奇那个还远在临州的江与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以对方这种见谁受难都能拉一把的个性,那个姓江的平平无奇也说不定——总之不可能比得上自己。
他换了一圈思路,态度离奇地软和下来:“我先试试看吧。”
今行便等着他的消息,一天、两天、三天……
在这期间,他与陆潜辛联络了一次,得知拨给宁西的赈济已经开始下发。
八月初十,皇帝免朝,只召几名重臣开了一场小廷议。
午时,今行正在用膳,王玡天送来密信,说是他要求的事已办成。
因为北黎使团被圈禁而导致滞留在京郊的那批西凉俘虏,将会在中秋当天早上,被悄悄送进长生观。
钦天监卜出的祭祀吉时,乃是午正二刻,阳气最盛之时。
今行将那纸密信烧成灰烬,当即亲自去找星央和桑纯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事欲成,要密,要慎。他为此花费了不少时间,将近子夜才暗自回府,没成想,郑雨兴竟在后堂等他。
自初五之后,今行为他的安全着想,就让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别再来萃英阁。
于是他见面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郑雨兴神魂恍惚,见到他才略略回神,压低声音疾速说:“世子您先前不是让我多给余闻道安排一些重要的事做吗,我就把抄录副本的任务都交给他了,他这几天忙得吃饭都在看文书。我今日去小二所坐班,让看端门的禁军帮忙盯一盯出入通政司的人,就发现他又揽了运送文书到捷报处的活儿。按理来说他没时间干这种累活儿,我觉得可疑,就赶紧去捷报处查了查。我的老天爷,您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今行眉目一凝,“篡改文书?还是伪造文书?”
郑雨兴掩着嘴巴,凑到他耳边说:“不止篡改了兵部的文书,还伪造了一封圣谕!”
今行在瞬间的惊骇过后,竟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觉,“内容呢?”
“因燕山匪贼流窜,准晋阳长公主携近卫回京觐见。”郑雨兴说:“世子,你说长公主能带多少近卫?”
今行:“最多百来人。再多,沿路是个正常的官员恐怕都会觉得不对劲,要么不可能让她们翻过燕山,要么会及时上报朝廷。”
郑雨兴不懂这些,和京中禁军的人数作个对比,挠头道:“那要是准备……那个的话,好像人也不多?”
“贵精不贵多。要以人数取胜,京畿五万禁军,如何胜得过?再者,她们应当还会有其他准备来打配合。”今行思索道,“你可有把文书拦截下来?”
郑雨兴摇头:“您说过不要打草惊蛇,我就看了看,然后又粘上放回去了。”
今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叹道:“罢了,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