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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来,如果有机会,自己应当去拜访他。
“这就不知道了。”晏尘水摊手,向他挤了挤眼睛,“总之你只要知道我们遇到的是位光彩照人的小姐就成。”
“嗯,然后呢?”贺今行茫然地打包药材。
他当然知道裴芷因,名门望族的嫡女,自然出众……他忽然反应过来,眉毛一扬。
晏尘水继续笑,见他意会了,开始摇头晃脑地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林远山灌了一肚子凉水从堂后出来,就听到“窈窕淑女”一词,立时涨红了脸,扑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勒着人不准再说。
“哎,好汉饶命!”晏尘水假装反抗不得,被压弯了腰伸手:“今行救我!”
贺今行知他们玩闹,也不管,就笑着看他们。
“多大点儿事。”贺冬窝在柜台后,摇着头半羡慕半感慨道:“年轻人哟。”
抓好药出来,林远山要回殷侯府,走前问了贺今行的住址,说有空再来找他。
剩下两人沿街西行。
路过一家点心铺子,晏尘水停下来,拉住贺今行的袖子,“我想吃杏仁酥。”
后者笑:“为什么要我去买?”
“唔。”晏尘水自然地说道:“封口费?”
贺今行认真地想了想,“行。”
他去买了一袋酥饼,抱在怀里,并不给同行的友人,“你先前吃太多蜜饯了,这会儿不准再吃零嘴。”
“那就晚上再吃。”晏尘水收回手。
贺今行又看他两眼。
晏尘水:“想问我怎么猜到的?”
“你和携香姐姐从前就认识吧?她从第一天来,每次做菜,都会做一道辣口,并且总是放在你的面前。我记得你明明没有向她说过你吃辣。”
他双手交握托着后脑勺,微微仰头望灰蓝的天空。
“还有那个神棍郎中,大晚上的从城东走街串巷到城西,若说是为生计,那真的太勤奋了。然而今天去药铺,分明就是个懒鬼,还要让你自己抓药。”
“冬叔眼睛不太好,我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贺今行解释,又问:“如果冬叔那天只是恰好被什么事耽搁了,所以才晚归呢?或者我也可能私下向携香姐姐说过自己的喜好。”
“细节不一样。”晏尘水放下手臂,没有说具体,只是看着他道:“我的推断原则是以发生的事实为根据,并且我不相信巧合。”
他皱了皱鼻头,“辣椒太上火了,真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
贺今行握住怀中纸袋的封口,一本正经地说:“你嗜甜的程度也是会齁到每一个正常人的。”
晏尘水看他半晌,唇边绽开笑容:“张先生是我爹的恩师,我爹不问不说,所以我也不需要问什么说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有那么一股洒脱的味道,如同穿身而过的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