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先灼新教了他们一套拳法,先演练一遍让诸生观看,再拆解成一个个简短的动作挨着教,教完之后就让诸生摆开队列练习,自己在列阵里来回走动观察。
他看到有不规范的便出声提醒。
“力气要足!吃饱了饭的吧?”
“你这扭啥呢?手臂打直,膝盖该弯就弯。”
“这里是踏前旋转半步,脚心不动,不是直接转……哎,这样就对了!”
经过顾横之与贺长期,一如既往地点头:“横之一处不错,力道也足;长期越发有气势了,都很好。”
他心情一好,看后面的学子也顺眼许多,经过新来的学生,“哎,你也不错。”
这是最后一排,常先灼走到这里便站了一会儿,从最开始的余光到频频投放视线再到盯着他看。
“今行啊,练过的吧?”
贺今行挥出一拳:“嗯。”
“有意思,”常先灼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你们这一届还真是卧虎藏龙。”
拳法训练结束后,便是箭术训练。
演武场又有专门的靶场,场边的架子上早准备好弓与箭囊。
虽说书院配有弓箭,但大多数学生都换了自己惯用的。
他们大都出身簪缨之家豪商之户,从小练习射御,骑马射箭皆是信手拈来。
所以常先灼对这块也比较放松,讲了些要领,便让他们自由练习。
柳从心握着弓走到贺今行身边。
“来比一场。昨日话没说完,今日就手下见真章吧。”
“私下可以比试吗?”他问。
这么多人还有先生在这儿看着,真要犯了院规,铁定没跑。
“你还怕这个?”柳从心颇觉讽刺,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常先生的武学课并不禁止切磋。”
“那就好。”贺今行点头,“我可以和你切磋,但输赢都不可能影响我答应林远山的事。”
“哈?那我还和你比什么?”柳从心真心觉得自己每次和这姓贺的私生子说话,都要被气到。
“这得问你自己啊。”
“行。”他挽了个弓花,“你斋里不是养着只兔子么?你输了就把那兔子给我。”
他决定一拿到兔子,当场就开膛破肚蒸炸烤着吃了。
“那个啊,那是陆双楼的兔子,我做不了主。”
“……”
“你到底有什么能做筹码的?”
贺今行收拾着自己的弓箭,实诚地说:“抱歉,身无长物。”
“我的兔子怎么了?”陆双楼来找贺今行,听见自己的名字,不禁问道。
“他要我拿你的兔子做赌。”
“赌呗。”他一拍手,随意道:“我现在就把它给你了。”
柳从心“呵”了一声:“真是物以类聚。”又看向贺今行,“赌注有了,可以准备比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