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审问在建安厅举行了,只是今日的主审者是大人,郑明俨不在场,秦雨青虽然是受害者,但完全处于劣势。
习惯了这种事情,她也没有惧怕,不等大夫人开口,她就问:“半仙,你为何要杀我和我的孩子?映像中,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你该死!”半仙对秦雨青眼神中充斥着仇恨。
大夫人假心假意地说:“秦雨青,你别太激动,担心自己的孩子。”
“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是经历了刀山火海,明枪暗箭才走到了今天。如今我的孩子是牢牢地住在了我的肚子里。他还未出生就和娘亲一起经历了艰难险阻,已是百炼成钢,刀枪不入。谁想谋害我们母子,就得死!”秦雨青愤恨地看了大夫人一眼,想:除了你,我想不出还会有谁与这个假半仙一道谋害我。
大夫人心底暗自笑:秦雨青,明俨对你的独宠已消失殆尽,你还敢这么猖狂,今日灭不了你,还有明日。
心里这么想,大夫人还是端谨地问:“半仙,你为何要用包有烈性火药的神符来杀害秦雨青?最后计谋败露还要孤注一掷地用匕首刺杀她?”
“秦雨青该死,如果不是她,我的女儿水小满就不会再郑家莫名其妙地死去。我这是在为女儿报仇。”半仙说出了原因。
“你是小满的父亲?”秦雨青问他:“水大叔,小满的死,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她是因为自己产生幻觉,生了精神疾患,自己吓自己而死。县衙也来审理了此案,还给了我夹指的惩罚。此事早已了结。你为何还纠结不放呢?”
半仙一直是刀目剑眼,盯着秦雨青:“你们了解了小满的死,可老夫的心无法了解。”
秦雨青与他辩理:“水大叔,我理解你的爱女之心但小满确实不是我杀害的。她年轻早逝,确实令人惋惜,可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原因,你了解过吗?”
“她在郑府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而她最终是因为你的半夜歌声才死的!所有人都这么说,你还怎么辩驳?”半仙陷入了执迷不悟之中。
秦雨青觉得与他辩驳小满之死已无用,觉得他背后可能还有鬼,否则凭他一人,不可能躲过鱼泡的视线,将火药弄到西厢房门上。
秦雨青问:“水大叔,刚才神符后面的火药把西厢房的门都炸碎了。若是我轻轻一碰,肯定没命,但你也难逃一死,何苦呢?”
“我一半百老头子,要你一尸两命,值了。”半仙誓死不悔地大笑。
“水大叔,你如此执拗,我只好请求大夫人将你送交衙门处置了。”秦雨青看着大夫人,威慑她。
大夫人问:“半仙,秦雨青的话有理,我只能照办了。”大夫人眼神不正常。
半仙拿出一招难以置信的绝技:“等等,送我去衙门没那么容易,如果让我的后台为我说句话,足以扼制秦雨青的决定。”
“你是说你还有指使者?”秦雨青问半仙,她想:这个半仙必然供出大夫人是幕后指使者,如此,大夫人不死也要落得像四夫人一样破败潦倒的下场。
可事与愿违,半仙说:“郑家大少奶奶董小姐与我一起合谋炸死秦雨青,否则我怎可能轻易进入郑家,安装火药?董小姐说,事后可保我无恙,如今看来,董小姐在骗我。若将我送去衙门,我只得将董小姐供出。”
这不可能吧?秦雨青想:友姑现在确实情绪不定,若她发起脾气来确实有可能做出常人难以想象之事,但我还记得上次我因小满之死而受夹指之刑,她怕我腹中之子有恙而请求延期执行。我不信她会杀害我。
大夫人听到此,说:“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少奶奶与你对质,若证明你说假话,你不但犯有杀人未遂罪,还犯有诬蔑他人罪!”
秦雨青悄悄对鱼泡和周福云说:“糟糕,不知现在友姑的精神是什么状况,能不能受得了大夫人的问话,福云,你速去闻起学堂请大少爷回来,将今日的一切都告诉他,说友姑有难。鱼泡,你现在负责我和友姑的安全,我也信不过友姑身边的人,所以你不能走。福云,快去。”
“秦姑娘,依鱼泡猜测,郑府有内鬼,福云恐怕无法离开郑府。这样,福云,你拿着这个禾苗吊坠,想法去厨房找一个叫蔡禾苗的丫头,就是刚才在西厢房门口说神符有诈的那个丫头,让她出去请大少爷回来。”鱼泡思虑周到:“可是大少爷不认识禾苗,秦姑娘,若要请回大少爷,需要你的一件信物。”
秦雨青拿出一块手绢:“这是我为大少爷绣的手绢,是一对,上面绣有孔明灯,大少爷一看便知是我。福云,若你出去遇阻,就把我的手绢和鱼泡的禾苗吊坠一起交给蔡禾苗,说,大少奶奶有难,速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