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世荫这就去。”郑世荫毫无推辞。
而大夫人却不可思议:“老爷,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决定?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郑飞黄继续欢欣鼓舞地说:“今日兴起,觉得这是迎接郑家添丁的大好事,所以就去请来风水先生,算了一下,明日辰时是吉时,当鸣爆竹,开工。所以,明日辰时,我的禅珞院,夫人的礼珪院,明俨的社玖院,纡纾的禄玘院,芳茹的禛珙院,曾经世渡的祥瑞院,书墨的福玮院,全部拆去,在原地重新建一座新的宅子。所以各位夫人和孩子今晚必须全都搬到世外轩去,暂住。”
整个建安厅喧哗了。五夫人闹开了:“老爷世外轩那么冷,我的世默才十岁,怕会着凉。”
四夫人这时也说了:“那里种满梅花,与霉气谐音,怕是霉气重。”
二夫人也有意见:“老爷,世外轩离建安厅有一段距离,这用个家宴还得来来回回地一趟。”
“你们要是不愿住到世外轩,就住到乐山别院去。”郑飞黄发火了。
大夫人也没劝他,因为她正在生气:这么大的事,郑飞黄竟然不告诉她,不和她商量。
大夫人没有说话,郑飞黄发火,在座的郑府家人也不敢再有反辞了。郑飞黄自知刚才过火了,对大家说:“各位夫人放心,等新宅子建好后,就有新院子住了。”
众人只是“嗯”个不停。大夫人看出郑飞黄今日的奇怪:一会神采飞扬,一会暴跳如雷,是怎么了?
大家继续用餐,对建新宅子一事议论纷纷。但令他们惊讶甚至惊悚的事还有。
周福云扶着秦雨青来到建安厅,秦雨青戴着面纱,看到郑明俨和董友姑坐在一起,心里虽不是滋味,但这件奇怪的事一直不断:遇见董友姑就不会肚子疼了。
这样,秦雨青也有底气向围坐饭桌的人问好:“今日是欢庆大少奶奶有喜之日,奴婢秦雨青向老爷,各位夫人,少爷,小姐问好。”
大夫人注意到郑飞黄和郑明俨都是眼睛一亮,她没多大在意,想先把不顺眼的秦雨青赶走:“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奴婢,还有脸不请自来地来郑府主厅建安厅,妄想与老爷和各位夫人小姐一起恭贺大少奶奶?”
秦雨青骄横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虽然我是奴婢,但我肚子中可是大少爷的孩子,他想要来恭贺大少奶奶,与父亲一起参与家宴,那是理所当然的。”
四夫人见到秦雨青就害怕,怕自己曾做的恶见天日,于是,她顺着大夫人的意思说:“没听到大夫人说吗?你现在没脸来参与家宴,还不快出去!”
“我秦雨青可比你四夫人有脸。”秦雨青耻笑四夫人。
这样无礼,四夫人和大夫人都看着郑飞黄,希望他发话,可郑飞黄还沉浸在早上秦雨青掀下面纱的那一幕,现在他正等着这美妙的一刻再现。
这时,周福云顺势将秦雨青的面纱解开,完好无损,有如天仙的脸一览无余,所有人都赞叹不已,但心思不一。
早知秦雨青恢复容颜的郑飞黄笑逐颜开,毫无惊讶之意,只喜悦地望着,忘了周围四座。
对四夫人来说,秦雨青复颜的脸比烙伤的脸更可怕,她惊惧不宁:我豁出去,毁了她的脸,可如今一板还原。
如果恩庆回来见到这个妖女,又无心念书,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付之东流了吗?
董友姑第一次见到秦雨青的庐山真面目:确实无可挑剔,可我董友姑也不差,明俨就算是以貌取人的男人,也不会日日与她在一起吧。
二夫人和其他夫人没什么奇怪的反应,只是纯粹的惊讶,十岁的六少爷郑世默还说了句:“这位姐姐真好看。”
郑明俨也是首次看到秦雨青完全恢复的脸:“雨青,你终于痊愈了?”
“明俨,这都是你精心照顾的功劳。”秦雨青的语气缓和柔软了许多。
大夫人狂风怒号般:“明俨,一个月之前你不是说,秦雨青的烙伤反常,无法治愈,连大夫也上吊身亡了吗?怎么如今完全恢复了?”大夫人被怒气冲昏头脑,说话也不经过大脑。
秦雨青自得地解释:“因为我一直蒙着面纱,所以明俨也不知我自己在医治。大夫人您就别怪他了。”
“不是这样的,大娘,您知道,雨青多次遭人毒手,我怕有人还想对雨青下毒手,就骗了你和爹,以此,才能欺骗了所有人。让那些想加害她的人死心。”郑明俨解释说。
四夫人见大夫人怒气到了极点,便问:“明俨,你怎么能欺骗你爹和你大娘呢?”
“是啊,把你视如己出的大娘,我,你也欺骗?”大夫人怒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