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八,开吉利市的好日子,终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白福润不再担任现职,改而到京城任某人文办副主。任。这也代表白福润被我给彻底搞定了!
谁将会来接替白福润的位置暂时还没消息,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位置非裘跃和不可,因为裘跃和来到春城后,确实干了好多件大事,他那正坛明星的称号变得更响了。
我的目标是扳倒白福润,至于谁会是他的接班者本来不干我事,但得知裘跃和的希望最大后,我还是专门就此与许利力和张世明分别碰了次头,专门就此事发表自己的一些看法,目的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阻止裘跃和高升。
自从按照白福润指示帮裘跃和“服务”后,我心里很清楚这个明星领导根本不是他自己嘴里所说的那么好,或者说他现在已经变坏了,光是我为他去向各个项目和公司收取的钱财,就已经是几千万接近亿元,而据我所知,他通过其它手段捞取的数额更加惊人。
裘跃和也许是最近才变的,他以前一直跟白福润是面和心不和的对头,甚至他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要收拾白福润,但自从我依照白福润的指示去给他办事后,他对白家的态度已经180度大转变,还“教育”我说社会太现实,永远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让这种人来接替白福润的话,对滇省来说绝对不是少了一只害虫,而是多出一只害虫!裘跃和绝对会成为“白福润二号”,所以我才会去操那份闲心。
但许利力和张世明的意见一致:恶人自有天收!那些事不在我们操心的范畴。许利力为此臭骂了我一通,说我膨胀了,还真把自己当成宇宙的宙长了呢!而张世明则笑言,说裘跃和上来后如果也不干人事,到时再把他拉下来也就是了。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人所见略同!他们俩都提醒我,说白福润虽走,但不是“倒”而只是“移”,其身份地位还在不说,他在滇省的影响力也不见得就小了多少,无非是再无权调动那些穿制服的人来收拾我了而已。
他们的意思我懂——也其把那份正义之心操在一个还没上正的裘跃和身上,倒不如先做好工作将白福润彻底解决!
两人都还提到一点:囚禁了邹一冰后,我最主要的任务便是邹顺利,不把那大老总搞定,我这辈子恐怕都别想过安稳日子,因为我不可能“养”邹一冰一辈子。
邹顺利那种超级大佬能不能搞定,谁都不敢妄下结论,毕竟人爬到他那高度,据传相当于有了古时的黄马褂和免死金牌。但我至少要能搞到他像白福润一样地“看开”,确保他不敢再来找我的麻烦。
所以春节假期里,我显得比平常还要更加忙碌,连跟王茜也都很少有时间呆在一起。
不过这倒让我少了一些尴尬,随着白福润的去向尘埃落定后,我觉得自己这回算得上真为李蓉圆了多年心愿,可以为她恢复身份正名了。而由此我也变得更为想她,虽说我不再忌讳跟王茜在一起,却又总会觉得因此会对不住李蓉。
但爱就爱得堂堂正正,我在空闲的时候还是回佳园小区去住了两个晚上,而且在跟王茜相处的时候,我都是在跟她商议该如何与李蓉再相会的事。
这几天我虽说没整天打李蓉的电话,但多少也曾打过几次,可无一例外都是打通后无人接听,换王茜的手机打甚至用其它的电话打,还是一样的结果。起先我担心李蓉出了什么问题,差点就又冲动地到京城她家里去找,但后来随白福润到京城报到的张晴晴告诉我,说李蓉全家都好好的在京城,只不过她家好像被组织要求,暂时不得与外界联系,连张晴晴去看望琪琪也得专门的部门审批。
王茜担心李蓉是因为其父母出事了受牵连,她说张晴晴说的那情况很像是隔离审。查,不过我打电话咨询过谷总后得知,李蓉父母没什么问题,只是因为其他人的问题而必须暂时受到特殊保护。
弄清楚事情原委后,我心里放下了很多,丽江春城两地奔走着,专心收集邹顺利的那些材料,以便后面在邹一冰的事情上能用到。但大年初十早上,我在丽江才刚起床,便接到了裘跃和打来的电话。
想着裘跃和快要“升级”了,我接电话的时候先恭维他道:“过年好,裘书。记!不对,现在应该是裘大书。记了。请问有何指示?”
“你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裘跃和的语气却有点冷,浑不像年前我给他办事时那么热情,倒像我才认识他的时候他对我表现出来那种高冷和霸气。
我原本就不喜欢他升到白福润走后的位子上,见他如此态度,心下就更加不爽了,但想着多树一敌不如多交一友,裘跃和本身也有点后台,再说他的“星官”身份好像确实大有前途,要是他捞的那些钱真如数上交,今后在滇省又呆个十年八年,那我得罪他就更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忍了忍之后,我继续用那恭维语气道:“这不是瘌痢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裘总你在春城干了那么多大事,白领导走后如果不是你上,让别人上恐怕也没人有那个胆呢!我们这几天议论起来,都希望裘总你大展雄风,一改过去十年白领导那种只拿钱不干好事的局面。”
这话绝对是恭维他,同时也是在以我的角度警省他,我觉得他应该是听得懂的,哪知他却不买我的账,哼了一声后便说道:“既然你也知道我要升职,那我也就不和你绕圈子了,邹一冰呢,你把他囚禁在哪,还打不打算放他了?”
我以为他打电话来是又要叫我去帮他“收账”的,哪知他却问起这门子事。我劫持邹一冰的事,说起来保密工作做得是很好的,除了张世明、许利力和谷总外,就只我们参与到其中的人知情,连王劲松和我丽江的兄弟们都是浑不知晓的,裘跃和咋会知道呢?那天到白家吃猛兽宴的另外那些人都不知道,何况裘跃和并未到白家参加宴席……
因此听了他的问话后,我一时懵得都不知该如何作答,怔了好一会才诺诺地反问:“裘总,你咋这样问?冰哥……出什么事了吗?”
裘跃和一声冷笑道:“萧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上天入地的齐天大圣了不成,你们干的那些好事哪一样会逃得过我的眼睛?我可告诉你,白福润屁股上夹着便便,不敢再对你怎么样,但我不是他,你觉得我会允许邹一不在春城、在滇省出事?”
我还真就彻底不爽了,他这是还没上阵就要以官威压我的节奏嘛,如果客气一点我还可以向他解释一下,但现在这个样子我没直接骂他娘问候他家女性就算是客气了。
同样一声冷哼后,我直接就讥讽道:“裘总,你要这样讲的话,我还真就不爱听了,这邹一冰出不出事又与你何干?你无非就是想立个功劳顺便抱抱他家大腿罢了,但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大呼小叫的。说什么话都得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抓邹一冰了?”
不等他应话,我接着说道:“另外呀,白福润屁股上夹不夹便便不关我的事,要说起来某些人的屁股也不见得干净……”
我经手过他家的工作,满以为他这下应该软下来的,没想到他却还是一样,大声叫道:“别以为你来给我做的那些事……收的那些钱在我腰包,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了,那些钱全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但愿吧!”我的语气更冷,岔着他的话题道:“只不过有时裤裆沾上黄泥巴——不是便便也说不清。裘总这样说的话,以后倒是滇省之福,我们拭目以待吧!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裘跃和却抢道:“萧剑,你不会觉得自己傍上了谷总、走了白福润,就真的可以在滇省横着走了吧?我告诉你,最好听我的好言相劝,先把邹一冰给放了。”
“如果我不放呢?”我的倔脾气更上来了,冷声问他。
裘跃和应道:“我今天安排人到机场抓到几个嫌犯,其中有一家三口欧州游玩回来,好像是什么临沧孟养镇萧家寨的。如果你把邹一冰送到我办公室来,我或许会让你跟那三人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