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这回对我的决定仍举双手赞同,特别是镇雄邦的兄弟,他们这久据说在圈子里都抬不起头来,昨夜虽然一雪前耻,但很多人心里都有和我一样的遗憾,那就是直接加害我的李波还安然无事。
这些兄弟都知晓我和李波曾经的情谊,如果不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他们是要凌晨回来就动手的,此时听我说不能伤了李波的时候先是有些失望,但听到我说要砸其婚纱店时却都又兴奋起来。
有了昨晚的底气后,这回兄弟们的建议是直接来点震撼的,大白天的行动,再次树立我威信找回我受辱的面子,也正好检验一下张川是不是可信的人。以祁关强的话说,昨晚金键把张川的丑态全部拍摄了,张川要是敢来替李波出头,那正好在圈子里公布出去,让他永远在春城抬不起头来;他要是不来出头,那就真正达到了教训李波的目的。
还有一点兄弟们没直说,我能平安回来,那肯定又是答应了邹一冰什么条件,保证警察不会来干预我们的事了,如此一来的话,我在春城的地位恐怕就能比肩飞爷,以后再不用惧怕白绍南。
说干就干,除了金键请来的那群民工外,所有镇雄邦和鲁忠学的兄弟都参与了,足足三大卡车人招摇过市,直赴梦之缘婚纱店。到了后也没半点废话,将李波绑了扔在我的车上由李正良看着,再赶路店里正在布置的工作人员,然后便是砸得比上回还惨,连门头都没放过。
令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是,我们的行动在那闹市区引来了好多闲人围观,还把警察也给引来了,但没有任何人怀疑这是黑涩会的行动,大家都说这是城。管队在强拆……
砸完过后,我让祁关强开车,带着李波到了马尾的一个场子里面,这才对着欲哭无泪的李波问道:“为什么要害我?”
“我一直以为你是理解我的!”李波狡辩道:“自从我和王茜合作,给南哥家漂白那几千万现金后,我就知道自己一旦没了事做,立即就不为南哥所容,所以才一直想挑起你和他之间的事端,让他没有精力来对付我这个小蚂蚱。”
他说是因为我,所以才会走上这条路的,至于脱离飞爷投靠张川,则是因为王茜一旦嫁入白家,他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且又没有机会混到像我这么重要的角色,所以不得而已找个庇护的势力,想像以前那样,正正经经地做点生意。
说一千道一万,我已经不再信任这个兄弟半分了!汉维邦是文汉的势力,背后真正的势力是邹一冰,说到底这家伙都是趋炎附势,和王茜一样想攀上更硬的靠山而已。我把他拉来这里,一是让他看看他所谓的靠山可不可靠,会不会来救他!二是在与他正式绝交的同时,也让他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收拾李波的事干行漂亮,可我却错过了亲自去接李蓉的机会,我原本在处理了李波的事后准备去机场的,哪知一切弄妥后周浩野打了个电话给我,说白福润派他送邹一冰去机场回京,同时接李蓉回杭老家,叫我最好别再去机场了,以免白家又有话说。
我心里虽有遗憾,但想起李蓉还带着琪琪,白家派人去接显然更为合适,再说周浩野是要接她们到杭老家,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李蓉也了解我的心情,下了飞机就电话给我,说两情长久不在朝朝暮暮,我现在仍是风口浪尖上的人,待她先去杭老家住上两天,我们再见面长聊。
头天从小板桥回来,我就连眨眼磕睡都没睡过,而且这一天多来干的全是“体力活”,两次打砸就不说了,光是早上被那小不点给耍的,我就已经耗尽了气力。因此在所有的事情终于有个了结后,我都没跟兄弟们一起去聚餐庆祝,让祁关强把我送到单身公寓倒头就睡去。
这一睡直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都不知是夜里几点了,迷迷糊糊中,我忽然发现被窝里多了个温暖柔软的身体。
我和李蓉同居已经好久了,当时半睡半醒之间,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习惯性地就将手脚搭了上去。但随后却又如触电一般,直接轻呼一声掀开被子就跳下床来。
这久以来,我已经熟悉了李蓉的某些尺寸,而且我在清醒状态下也就只接触过三个女人,张晴晴是那种超大号的,王茜虽比李蓉小得好几岁,但反而比李蓉要更大一些,所以当手伸过去握出大小之后,猛然就发现身边睡的不是李蓉。
开灯一看,果然是王茜!
那分钟我的愤怒简直就难以言表,如果不是考虑她有孕在身,而且怀的是我的孩子,当场我可能就会将她拖起,然后把她扔出门外去。我忽然发现自己没换门锁简直就是天大的失误,又让王茜来胡闹。
王茜也醒了,转过身看着我说道:“萧剑,半夜三更的你怎么起去了?快进来被子里,小心凉着了!”
“为什么,你……”
我一阵气苦,正要发飚时,忽然见王茜脸色苍白,整个人也很虚弱憔悴,于是又连忙打住,怔怔地看着她改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王茜这次可不是装出来的,表情神态可以装,但那种由内而外的气色不可能装,现在的她没有化妆,面色看起来像是一个大病中的人,连说话的声音都一听就中气不足。
王茜微微一笑,看着我轻轻笑道:“没事了……今天已经好多了!我听说了你昨晚的事,又听说你被冰哥给叫走,心里放不下,所以今天打完针输好液就让我妈送过来,哪知天都没黑你就睡着了,就在屋子里坐着等你。”
说着她那苍白的脸上忽然泛起重重的红晕,眼角也有点发红,顿了一下后才轻声继续:“你一直不醒,我见你太累不忍叫醒你。可是我实在扛不住,你这屋里又没有空调,听说坐小月子也不能冻着,否则会落下终身的病根,所以我就……就上床来和你躺一起,没想到也睡着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对于我这个农村出身的人,什么是“小月子”我可是清楚的,那就是女人流产后的那一个月,跟正常生孩子坐月子是一样的,只是流产的女人坐月子俗称小月子。
她说自己坐小月子,那意思就是已经流产、肚里的娃没有了,难怪她的面色看起来会这个样子。
还是她先开口,见我的嘴半张着愣愣地看着她,她又轻声催我:“我知道自己没能留住你的孩子,可能你会有想法,但我已经尽力了,睡来床上慢慢讲吧!”
我没再上床去,找了一件厚风衣披在身上后才问她:“你的意思是,孩子已经被你拿掉了?”
见她点头后,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怀了我的孩子这事,这久来一直是我心头非常沉重的负担,无论白绍南多变态、白家人多宽容,让怀着别人孩子的王茜嫁入白家,那都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更别说她和白绍南结婚那天,此事还被我在他们婚礼上生而告之当众宣传。所以按理说来,王茜把孩子拿掉后无论对我对她还是对白家,都应该是一件最正确的选择。
但那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要说心里没有遗憾那也是假的,当得知已经变没有后,我心里不但没有轻松多少,反而多了重重的失落。也许只能怪孩子到来的不适时宜,还选错了母亲……
王茜一看我脸色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轻叹一声道:“这也许就是天意吧,那天你大闹我和白绍南的婚礼,我也就只是在台上用力拉扯了你几下,动作并不算大,哪知第二天肚子就开始痛得厉害,去医院检查说是动了胎气,随后一直住院保胎,哪知保了这些天还是没能保住,昨天晚上只能做手术拿掉胎儿。”
“拿掉好、拿掉好呀!”我喃喃地回了一句后,想起邹一冰说她向白家检。举我和李蓉的事,特别是李蓉,为此家里还差点遭了殃,于是又没好气地说了句:“你不是已经嫁入白家了吗,这种时候应该在白家好好调养的,咋会跑我这来了?难道说白绍南又有什么变态的想法,要来针对于我?还是他们家终于醒悟过来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