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白绍南来了,睡意马上消失,精神立时就振奋起来。从丽江长途跋涉赶回来春城,并巴巴地熬了整整一夜,我等的就是现在呢!
李蓉其实也没怎么睡好,她跟我一样,整晚都是和衣而眠,但听见白绍南前来的消息,她却和我一样,猛地就精神百倍,从床上起来后翻弄着梳子梳头。
我以为白绍南会破门而入,端坐在床沿上提高警惕严阵以待,哪知白绍南忽然斯文起来了,听见他上楼上的脚步声后,随后居然只是传来一阵敲门声。
更令我意外的是,在我把房门打开后,白绍南没有想象中的暴怒,进门来后看了一眼装作睡眼惺忪的我,便转头去看着坐在床上梳头的李蓉。
“老婆,恭喜你,终于变成了一个正常女人!”白绍南行为意外,开口说的话更让我意外。
李蓉没应声,只继续拨弄着她的一头秀发。
我则盯着白绍南接口道:“南哥,怎么突然有兴致光临寒舍了?”
“你也知道自己这狗窝是寒舍呀?”白绍南见李蓉不理他,转而看向我轻蔑地说道:“现在没什么话说了吧?我俩扯平,我绿了你,你也把我绿了,以后各不相欠。”
面对他出乎意料的冷静,我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忽然就有些放下了,觉得如果他就只是这样说几句话,不再干涉我和李蓉的生活,那我们之间的仇恨,或许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那只是我的想象,白绍南见我呆住,冷笑一声后又转头对李蓉说:“老婆,现在洋荤你也开了,跟我回去吧!”
李蓉慢慢地抬起头来,声音同样冷漠地问道:“南哥,你是在跟我说话?我想你搞错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老婆,而是萧剑的女朋友,所以不可能再跟你回去。还有,你说的什么开洋荤,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白绍南脸色有点难看,语气也终于带着点情绪了:“李蓉,你想清楚,如果你爱上了萧剑,那是在害他。”
“难道睡他老婆,一次又一次地侮辱他,那反而是在帮他?”李蓉还是那幅语气,她的气势,让我明白以前她是如何拒绝白绍南的了。
“哼!”白绍南不再理会李蓉,重又回头看着我说道:“李蓉是金枝玉叶,而且不是王茜那种可以养废物的金枝玉叶,你就算睡了她,但你能养得起她不?你知道她一瓶瓦萨其的香水,一枚圣罗兰的胸针,都要多少钱吗?你一年那点收入,不够她买一只古奇的包吧!”
李蓉抢着应道:“我有那么难养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只要晚上有个窝,白天一日三餐能吃饱就行了呢!”
我有些气短,如果把爱情摆在物质的基础上,我当初和王茜好上是攀高枝,而现在确实没资格去爱李蓉。
但李蓉的那句话给了我一些勇气,而且我知道李蓉和王茜一样,对物质上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追求,曾经和我一起在丽江吃十块钱的小吃也可以过上一天、在商场买过两百块一条的裙子……
所以我短暂地顿了一下后,也不回答白绍南的那个话题,只是木然地说道:“南哥,如果没什么工作上的事,那请你离开吧,我们刚起床,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白绍南脸上有怒气了,低低地向我吼道:“你不欢迎我?你他妈的赶我走?你不要命了?”
“鬼才会欢迎你这个变态!”我总算是进入状态了,上前一步后语气比他更狠:“就算是给你家打工,但除了工作外,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欢迎你。而且我想告诉你,如果我赶你不走,那不要命的可能是你。”
“我操你妈!”白绍南完全被我激怒,一声臭骂就扑了过来。
我都已经准备了一个晚上,又岂会让他得逞?见他身形一动,连忙就往门外闪去。出门的瞬间,见李蓉满的关切和不安,身上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更是充满了力量……
原本我就计划要把白绍南引出门去再动手,因为那样我才能让他洋相出尽,也才能达到我收拾他的目的。不过最初我是想着到了楼道后,将他打了滚下楼去的,可此时瞥见李蓉的神情后,我灵感一来又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