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你能看明白就好。”
夏岩冷漠地道:“素伊该是从梦境里走出来了,如果这次她还自欺欺人,不愿意走出来,今后不会有人再帮助她。”
赵延沛说:“早该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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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岩交待保姆好好照顾杨怡宁之后,便赶回了苏城,两人直接去了素壹花店。
蒋子页寸步不离地陪在素伊身边,小河也请假回来了。
素伊正抱着画板画画,全神贯注地盯着纸面,手快速地挥舞着。地上散落了几张画,线条杂乱无章,昏暗的光线给人一种阴郁而静默的压抑感。
蒋子页小声说:“那些都是她这两天画的,今天已经画一天了。”
夏岩走到她身边,唤了声“伊伊”,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又看了她的画,扑面而来一股阴郁感,像仿佛只有一个人生活在黑暗而无声的世界,那是一种将人逼到疯狂的安静。
夏岩想拿走画板,但是她抱得十分紧,目光始终不和夏岩接触,她主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联系,将自己困在狭小的空间内。
夏岩不敢硬抢,退了出来,问蒋子页,“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蒋子页知道夏岩支付她高昂的工资,一方面是因为她打理花店,另一方面是替他照顾素伊。现在素伊又变成这样,她心里也愧疚。
“小河去上学之后,她说话就少了,但和以前也没有多少分别。中秋节之后就有点变了,出工作室的次数也少了,整天戴着耳机听音乐,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听,跟她说话也不搭理了。我有次好奇想跟她借来听听,她紧紧地攥着耳机,宝贝的不得了。从昨天开始她没有戴耳机了,然后就不再说话,抱着画板一直在画画。”
中秋节时他们就看出素伊状态不好,以为是因为小河上学,她失去朋友。
之后赵延沛专门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是这些年,她看过不少心理医生,情况始终没有好转,说实话他们对心理医生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夏岩对夏素伊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这两年为了她花了不少的心思,请心理医生、周旋吴子轩,甚至替她开了花店,可现在情况却越来越糟。
他焦头烂额,心里也着实产生了厌烦。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他们只是表兄妹。而且更可气的是,她这病是因为内心的懦弱!
他们去了素伊的住处,和小河一起把所有与吴子轩有关的东西都收走。
收完之后,小河奇怪地问,“咦,那个耳机呢?”
夏岩问,“什么耳机?”
“是个蓝色扭扣状的。”
素伊的电子用品都是夏岩帮她买的,他不记得什么时候给她买过这种耳机,那么有可能是吴子轩给她的。
夏素伊跟他一样是个声控,当初喜欢上吴子轩也是因为他治愈系的声音。出事之后,除了吴子轩的歌,就不再听别人的歌了。
“再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