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婉惊讶的看了一眼刘嬷嬷,虽然心里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乍一听此事,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忐忑。
看着刘嬷嬷,沈静婉安心不少,明玄偷偷和她说过,刘嬷嬷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这事儿鲜有人知,看来,明玄为了保护他,也的确下了心思的。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动摇沈静婉的心。她始终记得自己的目标,情爱这些东西,只能作为自己上位的辅助工具,却不能沉溺于此,
“原来如此,只是本宫觉得嬷嬷守在皇上身边会更好些。承乾宫有暗室,若是有异动,本宫有躲避之处,但是皇上那边。。。。。。”沈静婉声音有些哽咽,“刀剑无情,嬷嬷还是回养心殿吧,若是皇上说什么,嬷嬷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刘嬷嬷看着沈静婉一脸的担忧,心里安慰许多,皇上果然没看错人,这位婉妃娘娘果然深爱皇上入骨。
“娘娘此话和皇上说的大差不差。不瞒娘娘说,奴婢来之前,皇上嘱咐过奴婢,皇上说,娘娘必定会让奴婢回养心殿。但是娘娘,皇上也让奴婢给您带一句话,皇上说,他始终记得自己和娘娘说过的话,永远都会护娘娘周全。”刘嬷嬷说着,也不忍动容。
她从未见过明玄如此宠爱一个女人,如今,这个女人满心里也都牵挂着明玄,说句僭越的话,她很欣慰。
欣慰曾经那个只能独自疗伤,只会故作坚强的小小少年,终于有了真心爱他的人。
沈静婉闻言,不免暗自庆幸,幸好她时刻谨记着,不敢松懈,果然,男人啊,就喜欢这一套。
“那也好,只能如此了,那就有劳嬷嬷了。”沈静婉故作为难道。
与沈静婉的故作为难不同,左相府里的左丞相此时是真的在为难。
“父亲,您还在犹豫什么?皇上已经疑心咱们了,咱们就跟着瑞王起事吧。”左安松看着一言不发的左丞相焦急道。
自早朝后回来,左丞相便把自己关在书房,一言不发。
左安松在一旁看的实在是着急,纵使他老爹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扰,他还是忍不住要来打扰打扰。
“你别忘了思语还在宫里,她还是大雍朝的皇后。”左丞相声音颇有几分无奈。
听到自己父亲提起左皇后,左安松神色一顿,这个妹妹,他自小宠到大,他自是心疼的,但只一瞬的迟疑,左安松又道,“思语识人不清,如今后宫得宠是沈从安的女儿,而且,那女人还生下了贵子,思语已经被皇上厌弃。如今的皇后之位,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若是咱们起事成功,儿子自会把思语接回相府,养她一辈子。也比让她受困在那深宫,孤苦一生的要好。”
左丞相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
左安松见状,知道自己父亲这是动摇了,忙上前道,“父亲也别责怪二房的人了,依着儿子的意思,纯妃也是为了姑母好,只是被皇上发觉了,没得逞罢了。”
“为父何尝不知道皇上疑心左家?这两年,为父已经努力低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为了思语在后宫里能好过些,这些年,皇上疑心左家,对思语也是不冷不热的,这些,为父都知道。可是,松儿,左家世代清贵,这条路,一旦我们走了,胜了还好说,若是败了,为父日后哪里还有脸去面对左家的列祖列宗啊。。。。。。”
左安松知道自己老爹这是只差临门一脚了,缓缓上前,跪在左丞相面前,郑重道,“儿子知道父亲心怀大义,也知道父亲忠君爱国,可父亲,纯妃做下的那事儿已然是让左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说着,他顿了顿,一边观察着自己老爹的神情,一边继续道,“更何况,这两年,父亲何其隐忍,可皇上犹嫌不足,而且父亲,您也要为左家其它人考虑考虑啊,这么多年,许多事情,开始了便没有回头路,父亲要忠君,这是义,但是父亲要保住左家满门,这也是父亲的义啊,即便父亲现在不反,皇上也容不下左家了。父亲,请您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