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国庆节,尉迟昀靖与几个老友,去祁煦老家云砂村游玩。在参观云砂茶山的时候,尉迟昀靖遇到了眼镜蛇,正在采茶的王伯救了尉迟昀靖,而王伯自己却被毒蛇咬伤。
尉迟昀靖及时帮王伯放血救了王伯,送王伯回家时,发现王伯一家穷得更惨不忍睹。尉迟昀靖感觉自己让他们雪上加霜。
两间土坯房已遭风剥雨蚀,站在老宅前,阴暗的瓦房大概只有60平米左右,白天也得点上灯才有光亮,屋里那股潮湿的气味让人很难忘记。在这个小房子里有两个小房,小房里摆完一个双人木板床后,剩下的地方已经不多,而在这不多的地方里,又必须给孩子摆一个箱子,装东西的同时又能当桌子做作业,可以想象,人在里面行动该是多么不便。
尽管当地扶贫办已经为王伯一家修缮了房屋,但连日的强降雨后,仍有几处墙面出现了渗水。
王婶忙着做饭,王伯陪尉迟昀靖聊天,说起他们家里的情况。王伯一家是建档立卡的贫困户,他们的儿子在城市的建筑工地做苦力,有一年他在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把腿摔断了。其实做泥水工的收入还挺高的,一天做泥水工也有300块,高的时候,最低也有200块。
山村里家家户户种茶,没有销路只能减价卖给镇上的人,只能维持生计,除此又没什么工作可以做。由于文化不高,只能在工地做一些建筑小活,他儿子腿伤好后继续去工地做苦力。
自从王泽森出生后,儿媳妇就做起了全职妈妈,平日里在家照顾一家老小的生活,日子虽然平淡,但却也幸福。然而,这种幸福在王泽森得了细菌性脑膜炎时,戛然而止。儿媳妇无力面对高昂治疗费用,承受不了家庭重负,离家出走抛弃了他们,扔下了只有8岁的王泽森。数次寻找无果,也于半年后失踪,从此再没回来。因为贫困,类似的事件并不鲜见。
泊顿上城楼盘在建时发生坍塌,6层屋面混凝土浇筑过程中出现模架坍塌,坍塌面积约300平方米,现场部分作业人员被模板及钢管掩埋,最终造成7名工人被混凝土压死,其余19人受伤。无情地夺走了王泽森爸爸的性命。
王家的最后救命稻草都没了,王伯长年哮喘无法根治,王泽森患有脑膜炎,开发商赔偿的那点钱还不够过日子,看着手里东拼西凑借来的钱马上消耗殆尽,村里的叔伯兄弟帮王伯一家申请了贫困户。
爷孙三人相依为命,但王伯夫妇年纪已高,很难尽到照顾王泽森的责任。
尉迟昀靖说细菌性脑膜炎是有生命危险的疾病,应立即治疗。不及时治疗,可能会出现智力减退、脑积水、肢体运动障碍及癫痫等后遗症,也有可能出现脑积水、耳聋、视力障碍、面神经瘫痪及脑梗死。
泊顿上城楼盘坍塌,最终的责任不是童璘。在此之前,童璘一直觉得错不在她,是开发商的问题,才导致了泊顿上城坍塌。
可能是老天想让她看清事实,让她遇到了事故的受害者之一的家人。童璘莫名地心虚,不管怎么,事故因她而起。她努力平复心情,她应该做点什么事弥补,即使弥补不了带给王伯一家的创伤。
童璘和尉迟昀靖商量觉得王伯王婶善良憨厚,年纪已大,劳动力下降还要养育一个8岁生病的孙子,实属可怜,决定助养王伯一家三口,并带王泽森去深城治病。
爱同行资助贫困学子有文明规定:当地政府和学校审定,确定学生真的贫困,再交市团会审核资料属实,再交给爱同行,由爱同行再去学生抽查,再去捐款。也会到该学生的学校向学生了解该学生真实情况。
童璘觉得王泽森的情况是她亲眼所见所闻的,不需要申请爱同行扶贫资助,她和尉迟昀靖能搞定。
王伯有哮喘,由于前一天才被毒蛇咬伤,尉迟昀靖只能等抗蛇毒血清起效,才能治其他病症。尉迟昀靖一大早就去王伯家帮王伯针灸。
尉迟昀靖从包里取出针灸包,“王伯,你坐着,你这哮喘属于虚证,腹部和背部都要施针。”王伯病程长,反复发作,哮喘声低气怯,气息短促,深呼为快,体质虚弱,脉弱无力,属于虚证,应补益肺肾,止哮平喘,取相应背俞穴及手太阴、足少阴经穴为主。
王伯说:“尉迟医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中西医都会医术了得呀。”
“算不上医术了得,都是自小跟我爷爷奶奶学的。”尉迟昀靖用一次性针灸针在王伯的肺俞、膏肓、肾俞、太渊、太溪、足三里、定喘、气海和关元施针。
童璘带了一些面包给王泽森吃,看着这孩子吃得津津有味的,肯定许久没吃过面包。以他们家的情况,王伯王婶也不舍得给他买面包。“慢点吃,还有呢。明天我开车带你到镇上买好不好?”
王泽森不吭声只点头。王婶说:“够了够了,别破费。”
童璘对王婶说:“王婶,你这几天就收拾一下,我让我爸安排了你们到深城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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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说:“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一些鸡还小呢。”
王伯王婶除了种茶,就在自家的茶园里养鸡,一年养几百只鸡,鸡大了就拿到镇上农贸市场卖。增多这笔收入,供一家人的生活。
茶园养鸡对茶树好处大大的,草、虫子被鸡吃了,鸡粪是有机肥料能肥茶园,茶树就比没养鸡的茶园长得茂盛。不少村民还利用茶园养鸡,茶园散养鸡,喂点苞谷、苞谷粉外,鸡就在茶园里吃茶叶、吃草、吃虫子,这样满茶山跑的鸡,肉质紧实,有嚼劲,好吃。
王婶叹息似地说:“都是那些无良开发商的错。”
童璘说:“不管谁错,事情过去了。你们安心跟我们去深城,治好小森的病,在那边读书,等他长大了,你们就享福了。”
埋头吃面包的王泽森听到大城市里读书,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童璘问:“我真的可以去大城市读书吗?跟琪琪姐姐那样?”
童璘点头:“是的。”看到王泽森这神情,想起她小时候,听到父母说带她离开农村到深城读书一样,很兴奋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但你要先治病,哥哥觉得你身体没问题了,才安排你读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