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前倾身子,嘴唇贴上她。
陈佳人细密的两排牙齿调皮地轻咬他的舌头,而后无力地张开。
他的右手轻轻捻着她后颈上细腻的肌肤,慢慢地,整个身子压上来。急促的呼吸在车厢内激荡。两人的唇舌彼此纠缠。
佳人后背抵着车窗,支撑着他强势的压倒。
他的手从她的身后移到腰间,捏住牛仔裤与羊绒衫中间露出的一截,娇嫩的腰肢。稍稍用力,像能握断。
她轻轻呻吟一声,他的舌头便长驱直入,霸道地探向更深的地方,贪婪地吮吸她的气息。
只有左手能够动,柔柔弱弱攀上他肆虐的右手,却无济于事。
羞怯地推了几下,反倒是激怒他似的,更加用力地压上,肆无忌惮地从衣服的下摆探入。
佳人的脸分外涨红,用力挣扎起来,却是徒劳。
他的手仔仔细细地探索过羊绒衫下每一寸肌肤,鲜活饱满,滑腻如羊脂。她几乎无法呼吸,胸腔里吸入的他雪松的气息,格外浓郁。
浑浑噩噩,天旋地转,像在水中浮浮沉沉,昏昏昧昧。
远处突然“砰”一声,继而四面八方都是激烈的“噼啪”声。
他终于松开双唇,舔了她的耳廓,低低一声,“万事如意!”
趁着他松开,推了他一把,总算勉强坐起身。
两人又低头喝手中半凉的咖啡。
佳人夺过他手里的黑色马克杯,拉开车门跳下去,“万事如意!”一跳一跳地跑进了大厅,跑进电梯。像喝了酒一般,浑身的热气都在往外蒸腾。
他愣愣坐在车里,鼻腔里满是甜香。脑中还是她急促的娇喘,嗔怪的叹息,骄矜的挣扎,与无可奈何的顺从。羞怯又渴望的神色,差点要点燃他几乎冰封的心。
左手抵了额,他一定中了什么咒,才如此贪恋她的身体。大概因为,宁愿相信她就是陈佳人。
缓缓启动,开出白梅山庄,城东的天际被烟火映得五彩斑斓,岑寂了一个晚上的夜空,在新旧年交替的时辰里大放异彩。
一切的一切都要留在旧年,太阳升起,就是全新的世界。
映着烟花的双瞳,一直通向他狂跳的心脏,却如同落下的火花,逐渐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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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晚宴虽然到六点才开始,陈佳人下午两点不到,就已经进了订婚宴的会场。
她早就收到殷豪送来的请柬,只觉得奇怪,哪有人的请柬只写容&殷的?
当时殷豪一眼看出了佳人的疑惑,连连解释,这是姑姑执意要求的,只道是反正被在乎的也就这两个姓氏而已。
明眼人都知道她心里有气,殷雄夫妇只盼这桩婚事早早订下,也就顾不得她这么点儿小性子了。
这会儿到了场地,发觉四处都是殷、容,毫无容修或殷柔的照片,赤裸裸地将人符号化,这么热闹的订婚宴,仿佛换个谁来都行,两个主角都似傀儡,完成这场毫无感□□彩的戏剧。
只有那整捆整捆的玫瑰花,以及四处点缀的皱叶玫瑰,才能让佳人感受到一点殷柔的气质。红的黑的,如此暗沉,艳如鲜血、暗如瞳仁,看着触目惊心。
枪炮与玫瑰,突然参透了那么点儿意味,一定也是殷柔的主意。这哪里是婚姻,不过是打着浪漫名义的一场交易,于两家是联合,于对手是开战。
佳人立在甜品台子边,边看边指导两个佳麦森林的服务员将各种甜品塔摆出最合意的造型,颜色不能太杂又不能单调。
各样心形的裱花,放在这场交易里,简直是个讽刺,没有心的婚姻。佳人心里暗叹,有感情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