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安城东宫。“有意思。”气息渊渟岳峙却隐隐与四周天地融为一体夏麟随意瞥着案前暗影送来关于大辽皇室惊变的密奏,邪异霸道的嘴角翘起淡淡讥诮。“殿下,这楚渊之子最近蹦跶好像有点厉害。”太子妃舒碧萱红袖添香,在旁温情研磨,语笑嫣然,却对楚良击毙一尊宗师的惊世骇俗波澜不惊,甚至夹带一丝嘲弄,仿佛一只蝼蚁突然变成苍蝇,也许长进不少,给人些许厌烦,本质只是无足轻重的蚊虫。夏麟随手扔开密奏,似乎晋入一个奇妙境界的他神色雄霸睥睨更胜,淡道:“上清宗神丹,功效不菲,杀个宗师不足为奇。”舒碧萱眸光轻盈,细声道:“不过到这一步,邹彤只怕无能为力。”夏麟慢条斯理展开面前一道需批阅奏折,轻描淡写:“神丹亦非无所无能,这个楚良再容他蹦跳些时日,明日我登基,邹彤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舒碧萱掩嘴轻笑:“我让暗影给她传个讯,不然她畏惧你责罚,整天惶恐不安,可做不得事。”夏麟接过舒碧萱递来的朱笔,笔落千钧,咸淡的声音蕴无上威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她当知要戴罪立功。”“好的,我去安排。”说着,舒碧萱轻声一笑,步履姗姗,前去部署。“秦皇汉武,孤距离你们也不远了。”夏麟一边笔走龙蛇批示奏折,一边淡淡低语。无形自信的锐光直刺得坚韧奏折卷面微微凹陷。……。。洛城晋王府。大厅内赵祎急速踱步,阴郁神色无比震惊:“这怎么可能?楚良才恢复几个月?竟然已能斩杀一尊宗师?”后边耸立如山的王谦冷目灼灼:“殿下,楚良曾服用钰公主的仙宗神丹,这应是神丹的效力。”“仙宗手段固然超凡,非凡俗想象,可是这也太难以置信。”赵祎惊色不减:“他得到神丹只怕不到五个月吧?”王谦摇头:“殿下,事到如今,再计较已没有意义,耶律亮身死败亡,耶律嵩登位,我们要有所准备。”“如果早知……。。”赵祎驻足,拳头击着掌心,透着悔意,“没想到耶律嵩居然没有废,这真是阴差阳错。”他曾费尽心思攀交耶律嵩,小有成效,临头认为耶律嵩遇刺残废,在耶律弘阔舌灿莲花游说下转与声势盛大的耶律亮勾结,谁知……王谦沉声:“殿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关键在于我们要如何化劣为优。”“哎。”赵祎叹气,缓缓踱步,排解心中的震惊和忧闷,须臾,眼神一亮,转身道:“我们所有谋划都是暗中,耶律嵩并不知晓,是否可以再和他攀上线?”“殿下,您觉得经此一事,耶律嵩还会亲近于您?”王谦看着赵祎,冷漠道:“从他落难到夺位成功,始终都是楚良和八皇子在同舟共济,他岂能再记念您。”赵祎沉吟:“锦上添花自无法与雪中送炭相比,但我们为何要跟八哥比?我们对手是太子和湘王。”“殿下。”王谦凌厉眼孔闪着青光,对着赵祎,道:“您到现在还觉得我们的对手只有太子和湘王?”赵祎一震,道:“你是说?”王谦冷冷道:“太子和湘王禁闭,您在陛下眼中无所作为,唯独八皇子立下大功,若我们不未雨绸缪,日后定受制于人。”赵祎深吸口气,闷声道:“你说得有道理,八哥这次赫赫功勋,只怕父皇心中大有变数,不得不防。”王谦穆然:“有今时楚良之助,八皇子如虎添翼,殿下,有些事情您必须尽快决断。”“我明白,不过我需要思量。”赵祎狠狠甩下手臂,神情露出果决。……。。谢家庭院。“爷爷,我们派出的九重天供奉,在盛京被耶律嵩一网打尽。”谢骏优雅俊容阴霾、不可思议。谢柏含忿拍着游园石桌,数尺宽厚的石板粉碎,切齿怒目:“楚良!楚良!这狗。杂。种怎么会成长到这个地步,赵钰那小贱人的丹药如此厉害?”谢骏目色冷芒:“楚良掌毙辽国南院大王耶律喆是真是假难说,不过确实,如今的他再弱也不会弱于九重天大圆满。”“不管怎样,这狗。杂。种还能这样活蹦乱跳,需怪不得老夫手段!”谢柏瞳孔阴森,盯着谢骏,冷声:“夏国那边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你尽快与他们接触,必要时我们可以不计代价给予他们帮助。”谢骏眼角一眯,冷酷:“孙儿明白。”……。。翠楼。“殿下此次没有追究,这是他的仁慈,但我们作为臣子必须将功补过。”彤夫人接着暗影传来的指令,恭恭敬敬匍匐对着密旨行礼后起身,雪白妖娆脸蛋一派感激,随后纤纤玉指敲击茶几,媚脸再次布满冰寒:“楚良身在盛京,鞭长莫及,现在只有尽可能挑起赵国纷争,为殿下一统天下扫清障碍,弥补我们的过失。”侍女雪萍玉眸闪烁毫光,道:“夫人,赵稷跟着楚良大出风头,赵祎现在定然悔之莫及,不如从他处着手?”“我正有此意。”彤夫人媚脸冰冷,道:“先找人去通通气,失去耶律嵩这个盟友,现在他一定渴望新的助力。”侍女雪萍秀眸冷峭:“萍儿一定办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