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始终不离她红唇,心口噗通噗通有加速跳动的迹象,数以夜继的躁意又一次在胸腔翻腾叫嚣。
直冲大脑!
沈安安不想再和他说话,推开他,踩着马凳上了马车,似想到什么,她又从车厢中探出脑袋,讥嘲的看着萧渊。
“四皇子您不也是靠我家忠叔武艺高强,出手施救才人模人样的站在这,哪来的脸说护送我,可笑!”
她重重甩下车帘,吩咐忠叔驾车。
他望着女子嚣张的小脸,讥嘲而勾起的唇瓣,指尖用力的勾紧在掌心,面容沉峻。
若非那日寡不敌众,他何至那般狼狈,这个女人,是在看不起他。
沈安安靠在软枕上,心情愉悦,只要能刺激惹怒萧渊,她就十分快乐。
想起那个狗男人方才瞬间黑沉的面色,更让她唇瓣勾起,笑出声来。
忠叔驾着马车离开,墨香给她递了个果脯,她张口咬下,还不及吞咽,就见一道黑影快速掠过,车厢往下沉了沉。
她望着突然闯进马车的男子,口中果脯卡在舌根,脸色逐渐阴沉下去。
“姑娘,快吐出来。”墨香给她拍着背脊,沈安安就着帕子把果脯吐了出来,剧烈咳嗽了几下,瓷白的小脸红的厉害。
萧渊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对上沈安安愤怒的眼神时依旧平静。
“你究竟想做什么?”
沈安安咬牙切齿。
萧渊端坐在马车上,并不接话,只是望着她,眸底似隐着什么不知名的情绪。
“你中意那个进士?”
沈安安眉头一蹙,看萧渊的眼神有几分怪异。
“关你何事,四皇子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自然有关,萧渊心想,那双梦中出现无数次的温柔杏眸,只有她有,也只有她才能屡屡勾起那个仿佛真实存在过的梦。
梦里,那双眸子,是望着他,属于他的。
“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正面回答,你梦里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
沈安安蹙了蹙眉,不明白他究竟在执拗什么,都说了一个梦而已,非要揪根深底。
“我对四皇子殿下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萧渊不说话,突然敛了眸子,盯着车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沈姑娘而言,一个梦,就足以定一个人品行,和未来吗?”
“不然呢?”沈安安抬眸睨着他。
“全京城男儿那么多,我为何不梦别人,偏偏梦四皇子,或是世间一切早有定数,,你我前世,说不定真有仇呢。”
萧渊似是真的信了她的话,黑眸深深凝视着,情绪隐隐翻滚,沉甸甸的目光让沈安安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他唇瓣一勾,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沈姑娘当真如此以为吗。”
“自然。”
沈安安偏头看向窗外,没有瞧见萧渊眼底一闪而过的执念。
他轻轻笑了起来,音质出乎寻常的温和,对沈安安说。
“你说的对,为何不是别人呢,可见前世因今世果,命数早有迹可循,该是谁的,就当回归原本的轨迹,安安说,是不是?”
沈安安浑身一个激灵,瞳孔不可置信的睁大,盯着萧渊。
男人眼底似涌动着什么,她此刻看不清,也读不懂,只觉得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似有一个旋涡,在一点点吸噬着她,深不见底,犹如深渊。
此时,忠叔声音在外响起,“姑娘,四皇子,到了。”
沈安安心中无端升起慌乱,骂了句“疯子”快步下了马车。
“沈安安。”萧渊的声音冷不丁从马车中传出,裹挟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