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一个人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又拉开柜门、抽屉等看了看,最后无聊地躺在塌子上望天。这会子张师傅应该正在教山子习武吧,飞白和焦墨两个又在一起闲聊。贾母和王夫人应该在担心自已,元春可能在绣香囊吧,只有自已,这样的无聊。
放出神识将整个院子都看了看,院子里几个小太监正在扫地浇花地忙活着,朝南一处正殿,应该是九皇子的居所,两个小太监正在里面抹桌子擦地,西配殿里有个一身青衣的丫头正一边做针线一边与身边的一位嬷嬷说话:“这下可好了,伴读真的来了,没看来宝他们都欢喜坏了呢。”
“可不是,有了伴读,他们也少吃些挂落。”那嬷嬷也笑道。“但愿这次这个伴读能多待些时日吧。”
“我刚刚偷看了一眼,倒是个清俊的小郎君呢。”丫头道
“我也看见了,倒是个好相貌,看样子比咱们九爷还小上一两岁呢。再说,你偷看什么呀,以后都在一个院子里,大大方方的看呗。”嬷嬷笑着道。
“听说是荣国公府的公子。”丫头道。
“是这么说的,听说就是那个一门双公的荣国公府……”嬷嬷道。
贾珠没有再听下去,从空间中摸出一本话本子看了起来。前世他哪会看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打游戏多痛快呀,可这里,不看这些还能干什么呢。
看了一会子,朦朦胧胧地都快睡着了,忽听院子里喊道:“他来了吗?已经来了吗?在哪呢?”贾珠只得收了话本子,从塌上坐起来,就见九皇子三步两步走了进来,大大的笑容挂在脸上。
“你来啦,太好了,午后咱们就能比试去了。”九皇子欣喜道。
贾珠看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见过殿下。”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还和从前一样就好。”九皇子忙去拉贾珠,“咱们可说好了啊,可要真打呀,可别像那些侍卫似的,动不动就甘拜下风。”
贾珠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熊孩子非得找上自已了,原来是身边的人没人敢真和他这个皇子动手,只有自已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敢真打他,所以才招了这么个麻烦过来。遂点头道:“好啊,殿下别告状就行。”
“谁告状了,我才不会告状呢。那个贾珠啊,这个名字好像没有银十好听呀,要不我还叫你银十吧。”九皇子道。
“等殿下打赢我时,随便叫。”贾珠挑了挑眉道。
“行,说好了啊,我这就去换衣裳,一会咱们一起吃饭。”九皇子高兴地拍拍贾珠的肩膀,转身回屋去了。
下午,演武场上,九皇子和贾珠接连比试了三场,第一场九皇子被贾珠按住了胳膊,九皇子负,第二场九皇子被贾珠一拳打倒在地,九皇子负,第三场九皇子被贾珠一脚踹了出去,九皇子负。
“还打吗?”贾珠看着躺在地上的九皇子问道。
“不打了,不打了,明天再打。”九皇子觉得自已全身上下都在疼,从小到大还从来没这样被打过,实在太丢人了,还好侍卫和奴才都被自已命令退下了,不然真是丢人丢大了。
“你等着,爷明天一定会打回来的。还不过来扶着爷,哎呦,好疼。”九皇子一阵哀嚎。
贾珠过去把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贾珠觉得这熊孩子就是欠揍,他才不管他是不是皇子呢,反正他用了手段,他身上既不会青也不会肿,就是太医来了也诊不出什么,而且他绝不会打他的脸,而是挑肉厚的地方打,除了疼上一会,啥事都没有,就算是告到皇上那,他也不怕,没有证据,谁能拿他怎么样。
往回走的时候,九皇子很想让胖来宝背着自已,他那肉肉的后背看起来好舒服呀。他真的好疼呀,要是趴在来宝的后背上可能就没那么疼了。可是贾珠迈着方步,风度翩翩、姿态潇洒地走在旁边,虽然没看自已也没说什么,可他就是觉得这讨厌的家伙一定在心里鄙视自已连一点疼都挨不住,因此只得咬牙切齿地强忍着回到了居所。
“这个死小子还真敢打呀,可话说回来,是自已让人家真打的,好像也怪不了那小子。可是真的好疼呀。”九皇子躺在床上一会想东一会又想西的,青儿进来想看看他也被赶了出去。
等他起来吃晚饭的时候,身上又一点都不疼了,他坐在那看着贾珠斯斯文文地吃着饭,就觉得可能是自已没被真过打,所以才觉得很疼的,确实有些矫情了。
吃过饭,净过手,青儿端上茶来,九皇子喝了一口问贾珠道:“你是跟谁学的功夫,这么厉害。”
“一位姓张的师傅,从前做过神武将军的亲卫。”贾珠道。
“哦,怪不得,那位张师傅肯定挺厉害的,所以你才这么厉害。”
“殿下一会要做什么?”贾珠问道
“做什么,没什么好做的,要不咱俩下棋吧。”
“怎么宫里上学都没有课业的吗?先生没有说让背或者写的吗?”贾珠有些好奇。
“那个,那个,先生让抄写《孟子》仁者爱人一段,还要背下来。”九皇子垮着脸道。
贾珠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没背也没写,甚至根本忘在了脑后,要知道皇子若不好好读书,受罚的可都是身边的人,这熊孩子不会是想借机报复自已吧。便冷笑着悄声对九皇子道:“如果因为殿下,我要被先生打罚,那我立刻便辞了这伴读的差事,因为那样的殿下根本不配我给你伴读。”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已的房间。
门口的来宝见贾珠走了,便探头往屋里看了看,就见自家主子黑着一张脸坐在那,好像浑身要冒黑气似的,吓得连忙缩回了头。就听屋里传来九皇子的吼声:“来宝,给爷沏浓浓的茶来,把书房的灯都点上,爷要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