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离身子脱力一般,突然站不稳后退几步狼狈的摔在地上,手里的长剑落在地上叮铃作响,一口鲜血喷出来,妖冶的红色在白色的衣袍上宛若一朵朵小花,霎那看去,似乎是刻意的纹绣上去。
他刚刚周转真气太猛,浑身的灵气也故作强盛,而且为了瞒过若邪,他敛住了自己紊乱的气息和真气,消耗了太多内力,现在可能连一个小小的部众都不是对手。
虫离想站起身,却突然又呕出鲜血,那红色湿透了身前一大片白衫,那白衫也不再是白衫,是鲜血般的红色。
眸子渐渐的沉了下去,黑暗吞噬了每一个角落,虫离就这样晕倒在院子里。
贝小小不安的坐在屋子里,这里虽然景色极美,可是她完全欣赏不下去,心里更加担心起来。
她倒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害怕虫离会有危险。自从到了这屋子,她的眼皮一直跳,睡也睡不安稳。
外面的打斗声传来,是刀剑的碰撞声,贝小小起身悄悄的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情况。
可是夜色太黑,根本就看不大清楚,她晚上眼神儿本来就太好,所以此刻入眼的,就是两团打斗的黑影,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她手心里出了冷汗,看着两人的身形和身法,应该都是修为高深之人,不过此时谁占上风,贝小小不清楚。
她关了窗户,心里期盼着江玉邪能赢。
打斗声很久才结束,大概是半夜的时候。
江玉邪打开房门从外面进来,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贝小小抱着膝盖看着他,没说话,只是望着他手里带血的长剑。
这个情况看来,他是赢了。
“你听到了?”江玉邪问。
贝小小点头,只是好奇来人的身份,便问道:“他是谁?”
“鹤无绝。”他这个人当真是为了讨好一个昏睡的女人什么都愿意做。
贝小小是知道这个人的,被虫离戏耍三次的人,她当然是记得的。
“他一切都算得准,夜深了,你休息吧。”江玉邪确认贝小小是安好的,便关门出去。
贝小小看着江玉邪离开,依旧抱着膝盖,心里的担心更上一层,她一直虫离算无遗策,但就是知道他算得准才更加的担心。
他算了所有人,可曾算过自己?
躺在床上,一夜未眠,清晨时贝小小早早起身出了房间,她披着披风站在院子里,等着虫离来接她。
雾气朦胧,宛若云烟的白雾笼罩着屋子,一直看去竟看不去真切,好像那仙境里是看不见神仙住的地方的。
贝小小坐在外间点燃了炉子煮茶喝,虫离清晨最爱喝茶,而且最爱浓茶,那浓茶可是苦得紧,但是虫离就是喜欢,说浓茶最能清醒人的神智,思虑的事情便会一清二楚,如今她也想试试。
炉子的炭火正旺,炉子正冒着蒸汽,肉眼隐约可见。
江玉邪从屋子里出来,见贝小小一个人坐着,上前跪坐在她对面,坛口气道:“我记得我在树屋时,你可是要睡到大中午的,今日为何这么早便醒,是因为担心螭还是不习惯这里?”
“都有。”贝小小如实回答,这里确实美,但没有虫离在身边不管身居何处,感觉都差些。
江玉邪嘴角噙着笑:“你无需担心,他一定会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