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好倏地站起,脑海中急剧地思索着拿到奖金后的情形,她从顾沐云手里拿到奖金,再将它锁进抽屉,这期间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她父亲——李大伟!想到这儿,她又缓缓坐了下去。
这事还不能声张,否则让厂里的工人怎么看待他们父女俩,父亲偷女儿的钱,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不说,别人还指不定怎么埋汰她呢。怎样让父亲承认错误,自觉地把钱交出来呢?
要是阿河在就好了,想到赵大嫂中午所说的事,她心烦意乱,用手敲击着脑袋,谁来帮帮我?
“美好,你怎么啦?”姐姐李美丽走进办公室,看见焦急的妹妹,关心地问。
“姐”,李美好的眼泪一下溢了出来,她哽咽着,将上午发生的事说给了李美丽听。
“我去找他,见钱眼开,枉为人父。”李美丽气得脸色发白,直奔传达室而去,“姐,你话好好说。”李美好在后面嘱咐道。
只听到“噔噔噔”的高跟鞋扣击地面的声音远去,自己说的话也不知姐姐听到没有,李美好不放心地也从办公室出来,急步向大门口走去。
“爸,你今天做了什么对不起美好的事?”一见面,满脸怒气的李美丽就对李大伟发出质问。
李大伟听到此话,眼睛瞪大了,“对不起美好的事?没有啊,我今天都在这值班呢,哪有时间去做对不起她的事。”
李大伟面不改色,说完又拍了拍后脑勺,“瞧我这记性,刚才是她说要顶我一下班的,我就回去吃了个饭,洗了个澡,这不算是对不起她吧。”
“你,爸,我跟你说实话,上午省里的几个客人给她送了五万元奖金,这件事只有你知道。现在,那五万元奖金被人偷了,而你又是唯一的知情人,不是你是谁?”李美丽越说越来气。
“怎么我就是唯一的知情人了?她李美好不知道吗?那几个人省里来的人不知道吗?再说那五万元奖金谁看见了?李美好有那五万元奖金,她不会揣兜里呀,还会放在抽屉里任人拿呀,真蠢。”李大伟不服气地反驳了几句。
“你怎么知道我把钱放在抽屉里了?而不是放在文件柜里?”李美好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这时抓住李大伟话中的漏洞,及时出声。
“我哪知道,猜的呗,既然没揣兜里,那肯定是放在抽屉里了呀。”
“爸,您还是把钱交出来吧,免得把事情闹大,丢脸面的可是您。”李美丽试图劝说父亲。
“我又没拿,让我交出什么钱?有本事你在屋里找呀,没凭没据的,诬赖我呀!”李大伟抻长了脖子叫嚣道。
“爸,诬赖不诬赖,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们要是报警了,警察来了,到时候戏就不好看了。”李美好也好言相劝。
“怎么你们都好像看见我偷了似的,我说过了,你们有本事在我屋里找,找到了算你们狠。没找到的话,我还要告你们诬陷呢。”李大伟根本不把两姐妹的话放在心里,反而出言不逊。
“美好,别跟他啰嗦了,咱俩去搜。”李美丽说着话时,脚步就朝里间的床边走去了,美好紧跟其后。
屋子里就一张床和一张老旧的两门柜,外面的传达室也只有一张八成新的书桌,上面放着一部座机,是用来接听电话的。
姐妹俩在里间的卧室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五万元奖金。两人又走到传达室,把书桌下的抽屉寻了个遍,还是没有。
李大伟坐在椅子上,偏着脑袋,翘着二郎腿晃荡着,看到姐妹俩啥也没搜出来,来劲了:“我说了没拿,你们就是不信,这下好了,应该还我清白了吧。”
“谁知道你把它藏在哪儿了。”李美丽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