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紧了他,轻轻贴蹭他的脸颊,唇瓣不时擦过,却又没有真的亲吻上去。倏地,殷无秽发现了他脸上的红印,拨开他头发,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弄的?”
然后,就收获了容诀的一记眼刀,他那“你说呢”的眼神尤为明显。
殷无秽回想起来,顿时十分讪讪,伸手摸了摸,又凑上去贴了贴他,极尽亲近之能事。
殷无秽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坐好,紧紧环着他腰,又埋首到他的颈窝里,蹭了又蹭,贴了又贴,连他的头发丝都不放过。
每一次,就在容诀以为殷无秽做足了前戏要凑上来亲他时,殷无秽却并未做出逾越之举。
容诀心情随之起伏跌宕,不禁感到怅然若失。
分明是他自己不肯答应殷无秽,此刻却又为此感到不满。
他深感担心,怕殷无秽还没做什么,说什么,要对他如何,他自己反倒先缴械投降,受不住了。
容诀手指攥紧,微抿着唇,垂下了眼睫。
而这一切,再一次一览无余地落尽殷无秽眼里。
青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知道容诀每次意动,或是对他心软动情时都会情不自禁流露出这样的情状,眼睫扑簌,还会有许多下意识的小动作,漂亮可爱得紧。他恨不能现在立刻就亲吻住他,一点一滴掠去他所有的滋味。
但是最终,理智占据上风,他还记得要解开容诀的心结,万一把人吓跑、得不偿失可就不好了。
他会一步一步,探清容诀的顾虑所在,等解决了所有事端,再教容诀毫无芥蒂地接受自己。
第109章
汀州战况逐渐临近了尾声,我军在破除敌军大阵之后像前两州一样,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这是大周被侵略夺走的最后一座城池,夺回之后,大周和车代即将进行最终的决战,彻底将对方逐出大周地界。
一切都进展地很顺利,只除了一件事。
自那日奏折之谈后,殷无秽仿佛发现了一片新大陆,虽不至于在白日里处理军务都要抱着容诀,但夜间却是愈发缠人黏乎了。
每每天色由昏转暗,两人俱上榻之后他便贴了上来。须臾间,容诀就落入了他怀里。
若说僭越,倒也不至于。殷无秽未经容诀允许,绝不敢对他做些什么,但是旁的,诸如拥抱、贴蹭之类种种亲昵事,他皆做遍了。
容诀对他无情便罢,左右不过是个粘人些的床伴,他忍了。可偏偏,容诀对他也是有情意的,这就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严酷的现实——
他也会被殷无秽的所作所为触动,有所反应。
而殷无秽因为他的拒绝,遵礼克己,比他还要活像个太监,容诀简直忍无可忍。
他当然知道,殷无秽宁愿忍着也要抱他,比他难受得多,也遭罪得多。
可即使是这样,容诀仍然,既做不到不顾一切地接受他,也做不到狠心残忍地拒绝他,因此悬而不决不上不下,难受、不痛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