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秽竟然——
容诀眼神闪烁,大为震撼,但是这个:“陛下……”
殷无秽阖上他的手,目光微垂,却很诚挚:“就算是临危受命,你也当得。既然主动回来,就该知道后果,孤不可能再放你走,何不多抓些筹码在手里,机不可失。”
容诀思忖一瞬,确实是这个理,他弯起唇角,手指阖上。
反正,他和殷无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水乳相融密不可分。如果最后真到了无可挽回背道而驰的最终点,必见血光。
命都没有了,权力不权力的,还有何重要。
这块令牌,不仅仅是令牌,更牵系着两人的命运。
是殷无秽的命,也是他的命。
至此,再无后悔余地。
殷无秽见他愿意收下,心里一块大石沉甸甸地落了地。
他没有任何能留下容诀的东西,如果权力能,他甘愿倾尽全部,只要容诀愿意回到他身边。
现在,他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陛下,你真的是……”容诀笑叹一声,不知说殷无秽什么是好。
这件事揭过,接下来,他要说的,是正事:“陛下,东厂……暗吾卫的人可在近处?”
殷无秽颔首,“在。他们可随时为你所用。”
容诀莞尔,唇角一扬:“那就好办了。”
他想到了一个绝处逢生的办法,应当可以一举解决军饷和棉衣的问题。唯独缺人,昔日东厂的人,不想殷无秽先一步送到了他手上。
他出宫之后陷入沉寂的东厂暗线主经商,尤其是负责这条线的首领,也是昔日被驱逐的东厂二档头,几乎联通了西南一带的丝织产业。
高档丝绸可入宫献给织造局,低档的也有普通麻布衣裳,棉衣等卖给平民。
偌大的丝织产业足够供应全体将士所需,只需要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利益。
譬如,为朝廷服务后他们的税收可不再按商人规定,而按官府产业缴纳;朝廷可为他们的子孙后代提供科举渠道,减免商户限制,哪怕只是为了入仕,也会有无数商户前赴后继愿意参与。
如此一来,将士们的棉衣也就有了着落了。而且,以商为政用,所获得上来的盈利也可充作军饷。
一举两得,双方都可获益。
此法若长此以往,战争之后的大周经济不至于彻底崩溃,也能够尽快恢复繁荣。
殷无秽闻言,当即拍板同意了。容诀说的办法,他觉得具备可行性,这件事直接交予他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