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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更难听一点,他永远都是那个鄙夷不堪的下位者。
他和皇帝纠缠不清,这宫里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地,这就是殷无秽对待他、掌控他的方式么。
如果是,那么他成功了。
却令容诀无比恶心,是一想到都会生理性作呕的程度。
容诀阖上眼,不愿再想。小豆子说完了东厂现状,见容诀精神不济,渐次停了声音,没再打扰他,替他掖好床褥,悄悄退了下去。
行至半路,撞上披星戴月赶至的殷无秽。
小豆子刚要行礼,就被殷无秽抬手制止,“下去罢,孤去看看他。”
小豆子没再多言,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殷无秽几乎一走进房间,容诀就感觉到了。他现在对殷无秽的气息分外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风声鹤唳。
却偏偏满殿都是,躲也躲不掉。
殷无秽站至床前,垂着眼睫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容诀榻边的小柜子上摆着一只空了的碗,他吃过晚饭也喝了药,殷无秽稍稍放心。
忍不住坐到榻前,伸手触摹容诀的眉眼。却在甫一碰到的瞬间,被容诀后缩着躲了开来,他睁开眼睛,清醒后首次和殷无秽四目相对。
殷无秽当即一喜,勉力压下紧张的情绪,关心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容诀嗓子还有些痛,说话声音也沙哑冷峻,“陛下什么时候放咱家回诏狱?”
“什么?”
殷无秽不可置信,意料中容诀可能会出现的生气、质问通通没有,就连问也不问一句。
殷无秽被他的冷漠刺伤,神情僵在了脸上。
容诀神色木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绝望而又心碎地明知故问个清楚:
“陛下是要把咱家囚在这宫殿里吗?”
第69章
“不,不是这样,我没想——”
殷无秽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概因容诀问的问题是事实,他难以回答。他本身的目的虽说是为了保护容诀,方便他调养身体,却不可能走漏风声放他出去,也就变相地等于将他囚困在这里。
只是待遇比在诏狱要好得多,实际性质依旧是牢笼。
殷无秽哑然无言了。
容诀早有所料,看着他的反应露出一个无奈的哂笑。
那明晃晃的笑容刺痛了殷无秽的眼,青年帝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不敢再靠近容诀,生怕他又说出伤人的话,却也不甘后退,就此离去。
“我们之间……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殷无秽把希望寄托在两人多年的情分上,而且,他们才做过最亲密的事,是这个世界上彼此最亲近、密不可分的两个人,容诀怎么也不该是这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