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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秽大脑飞快运转,迫在眉睫,但不管他怎么想,哪怕自己已经坐上了这个九五至尊的高位,还是无法真正地将权柄握在手中,保护想保护的人。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夜幕之下的皇宫愈发森冷,让人由内而外地生出一种如坠冰窖的窒息感。殷无秽掩在袍袖之下的手指死死扣进了掌心。
他还是没有说话,容诀也转头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
殷无秽却不敢再看他了,沉声道:“事情既然还没调查清楚,东厂督主就先收押看管,三法司共同审查政变事宜,一经调查完毕,即刻——”
“即刻按大周律法处置。”
说完最后一句,殷无秽的指尖几乎掐出了血来,这个时候他不能露怯,否则只会被利益熏心的文武百官看穿,撕碎殆尽。
“陛下英明!既如此,先将东厂督主羁押进刑狱,再行处置!”刑部尚书再次开口,力图在殷无秽面前卖个好。
殷无秽不置可否,道:“不必了。来人,将东厂督主羁押至镇抚司诏狱,未经孤允许,任何人不得见之。”
“是!”
容诀被关押进诏狱,东厂所有职能全部停下,与此同时容诀在司礼监中的职务也由其他秉笔太监共同承担。
至此,东厂历经了从启用到发展至现在的巅峰时刻,最严峻、甚至濒临解散的最大浩劫。
第62章
容诀在诏狱里的日子完全听不到一点外界风声,诏狱狱如其名,堪称密不透风。
没有一个人胆敢会见容诀,哪怕镇抚司曾隶属于东厂麾下,他们也不曾出面。先前在浙州办案时他们被迫臣服于东厂,眼下却未必了。
容诀嗅出了一丝东厂即将分崩离析的前兆。
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诏狱地处地下室,本就潮湿阴冷,冬天更甚。没有地龙和炭火,容诀又在政变之夜受了寒,很快熟悉的昏沉和潮热便从体内翻涌起来。
将人折磨得痛苦难耐。
容诀勉强忍受住了,并预算着时间。这几日,先帝的举国丧礼以及殷无秽的登基大典应当都举办完了。
可惜,这样重要的国事他却无缘得见,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数着时辰过活。
等候接下来的,真正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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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秽登上高殿,举行登基册礼之后正式改年号为景瑞元年,大赦天下减免赋税徭役共计三年,然后就开始火速处理朝堂堆积的政事。
大皇子罪责明确,即日起废除亲王封号,在他的家族和笼络大臣的帮助下,最终落了一个终身监禁的惩罚,再加上他身体被创伤得厉害,这辈子算是废了。
这件事由昭王全权处理,殷无秽没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