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错了。”殷无秽认错认地很快。
但容诀一眼就看出他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恐怕在心里还是觉得是自己能力不够,从而忽略了最根本的问题。
容诀不禁眉心一皱,没好气地:“殿下做什么总将感情看得如此之重?”
殷无秽格格不入的简直不像是皇族中人。
皇家一贯无情,容诀从没有见过哪个皇族会重情谊到这种地步。他算尽一切,唯独漏算了出生皇家、本该生来薄情的殷无秽长成了这幅痴情模样。
殷无秽不答,他打心底里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你——”见他这么顽固不化,容诀气怒抬手,手掌凝在空中。
殷无秽也红了眼眶,倔强地一瞬不瞬回视他,就是不肯承认自己重情错了。
少年棱角分明坚毅不屈的脸庞就在眼前,容诀只要手掌落下,就能精准扇在他脸上,把人打清醒。
哪怕是之前被殷无秽僭越冒犯、强迫亲吻容诀也不曾如此生气过。
殷无秽这样,叫他怎么能放心。
“殿下当真不可理喻。”容诀愠怒拂袖,转身指挥战局去了,不再理会殷无秽。
这是他们闹得最僵、最严重的一次。从价值观上就有着本质的不同,而这也成为了容诀更在意权势而非他的完全佐证。
殷无秽彻底认清了现实,心灰意冷。
两人都无法原谅对方。
容诀立在战场后方,在和大皇子掌控的禁军对战中毫不留手。
事已至此,两人都在竭尽全力争夺最后的胜利。
不管殷无秽如何,最终的战果都将归属于他,这是容诀唯一活下来的机会。
因此,他眼睫压紧,命东厂倾巢出动,不惜一切代价绞杀熹王势力。
厮杀震天,皇宫灯火通明的夜连月亮都是血红色的。再仔细一看,不是月亮变红,而是战士们的眼帘挂满了鲜血,一不留神,长剑弯刀从颈间、胸膛、腰腹种种要害部位划过,人都没有意识,身体已经轰然倒下了。
无数生命在此终结成堆,温热的尸体一层叠着一层。有东厂的,禁军的,宫人的。
血流漂橹,染就整片鲜红。
大皇子也不再留力,他出动所有手下和东厂决一死战,势必除掉这最后的绊脚石,一往无前,再无人能够阻他。
殷无秽重又加入战局和大皇子近身搏斗。
大皇子已经深谙他的能力,不会轻易与之硬碰硬,他始终都和殷无秽保持距离,在被保护的情况下和殷无秽战斗。
大皇子现在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这两人在他面前来去自如,殷无秽他打不过,容诀的阴招又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