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凛城哭笑不得:“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你倒是告诉我,你怎么求他的?”
抿了抿唇,池鱼垂眸:“他好歹曾经是我师父,说两句软话不难。”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心里一松,叶凛城低咒一声:“阴沟里翻船,连累你了,我本来路上想跑的,谁知道那个叫赵饮马的死缠着我不放,所以只能进去了。”
“废话少说。”池鱼推他一把:“踏霄还在院子里等你。”
“你不也在等我嘛?”挤眉弄眼地看着她,叶凛城道:“咱们回去补个洞房花烛怎么样?”
“我不介意给你伤口上补一刀。”池鱼冷笑。
“你好凶啊!”叶凛城脸一垮,拉着旁边的狱卒就指着她道:“兄弟,你见过这么凶的媳妇儿吗?竟然凶我!”
狱卒一脸懵逼,看看他又看看池鱼,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凛城一把将人扔开,委委屈屈地看着池鱼道:“我大难不死,你难道不该给我个拥抱?”
池鱼给了他一个白眼。
打打闹闹的两个人,穿着拜堂的喜服,像极了一对佳偶。
沈故渊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突然觉得糖葫芦没那么好吃,怀里的东西也没那么好玩了。
原以为看她费心费力地给他买东西,心里就会舒坦。可一看她对叶凛城的态度,沈故渊觉得,她越一百个人去给他买糖葫芦,他心里也依旧不舒坦。
“宁池鱼。”他开口喊了一声:“你还要站在那里多久?”
微微一愣,池鱼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王爷还有吩咐?”
什么叫翻脸不认人,什么叫过河就拆桥!沈故渊这叫一个气啊:“人出来了。你就这个态度了?”
那不然呢?池鱼耸肩:“您想要我如何?”
“你该回王府了。”沈故渊咬牙:“堂堂郡主,在外头胡作非为,像话吗?”
“回王府?”池鱼轻笑:“那本也不是我的家,回去做什么?王爷忘记了?当初说不想看见我,不回府的人,不是您吗?”
沈故渊眯眼:“我现在想看见你了,如何?”
“不巧。”池鱼朝他行礼:“我不想看见您了。”
说罢,拉起叶凛城就走。
“宁池鱼!”沈故渊怒喝。
“哦对了。”池鱼回头,神色平静地道:“我差点忘记问了,这亲事也已经成了,王爷的目的,达到了吗?”
脸上的怒意一顿,沈故渊想,对啊,还有这么一件事,宁池鱼的姻缘,这就算了了吗?
伸手从袖子里拿了姻缘簿出来。他翻了翻,下颔紧绷。
宁池鱼、叶凛城。
成亲乃是姻缘缔结的象征,所谓姻缘,也就是指的成亲大礼。宁池鱼这样的举动,把他原本捆在沈知白身上的红绳挣断了,自己同叶凛城捆在了一起。
还真是像郑嬷嬷说的那样,这个人,有自己掌握姻缘的能力。
她的姻缘成了,他欠的债,也就算还清了,两人之间,再无瓜葛。
合上姻缘簿,沈故渊有点茫然。结束了吗?他不必再管她的死活了?也不必再替她牵线了?
抬头扫了那边的两个人一眼,沈故渊呆呆地点头:“目的达到了。”
“那就好。”池鱼颔首:“王爷保重。”
雪落在人身上,冰凉沁骨,沈故渊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走远,眼里都是茫然。
……
“所以,您就让他们走了?”郑嬷嬷瞪大眼看着他问。
沈故渊裹着被子,眼神空洞:“不然呢?我没有理由要她留下了啊,她也不用再听我的了。”
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的肩头一巴掌,郑嬷嬷道:“您分明心里想留,为什么非要找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