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渊一脸宠溺地道:“既然是送你的东西,自然由你做主。”
我做你个大头鬼啊!池鱼欲哭无泪,她还想着把东西塞给他就万事大吉了呢,谁知道最后还得她来扛!
深吸一口气,宁池鱼把盒子递给何宛央,努力装得镇定一点,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一个贼:“你看吧。”
何宛央接过来,急忙忙地就打开盒子,低头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是我的坠子!”
沈青玉一愣,凑过来看了一眼,皱眉道:“这紫晶又不是世上独一份的,三皇叔买了个一样的送给郡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何宛央着急地道:“我方才在找的就是这个坠子,不知什么时候就弄丢了!”
“你的意思是说。”沈故渊半阖着眼看着她:“本王偷了你的坠子?”
“民女不敢!”何宛央摇头:“但这的确……”
“你闭嘴!”低斥一声,沈青玉按了她的肩膀一把,让她跪在了地上:“三皇叔怎么可能偷你的坠子,这定然不是你的。”
何宛央一震,抬头很是不甘心地看着他:“青玉哥哥,这是你送我的,你也认不出来吗?”
沈青玉皱眉,说实话他是认得出来的,这块紫晶是他当初落难的时候带着的。后来看何宛央照顾他很是尽心尽力,就随手送她了。但……
看一眼沈故渊的神色,他摇头:“肯定是你认错了,三皇叔说这是买的。”
“的确是买的。”沈故渊淡淡地道:“你若是不信,还可以去隔壁街那家首饰铺问问,看本王有没有去过。”
池鱼抹着冷汗想,你当然去过了,不然装紫晶的盒子也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
不过,看他这镇定自若的眼神,撒谎脸都不带红一下的,着实能蒙住不少人,至少要蒙住沈青玉是不难的。
沈青玉果然是深信不疑,转而斥责何宛央:“你休要再胡闹了!”
何宛央眼眶都红了,咬唇看了他半晌,转眼看着池鱼道:“郡主,这坠子能卖给我吗?”
偷人家的东西再卖给人家。这也太缺德了,池鱼很想说,直接送还给你了好了。然而话还没说出口,腰上就被人掐了掐。
沈故渊很是自然地伸手揽着她的腰,不悦地看着何宛央道:“本王送她的东西,你当是可以买的吗?”
“皇叔恕罪。”沈青玉拱手行礼:“我这妹妹不懂规矩,言语上难免有冒犯,青玉先替她赔个罪。”
“罢了。”沈故渊大度地道:“我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说罢,揽着池鱼就走。
何宛央抬步就想追,被沈青玉一把拉住。
“你以为那是谁?是你可以说得上话的人?”黑着脸,他怒道:“眼下整个大梁没一人敢得罪他,幼帝得叫他一声皇叔,各大亲王都礼让他三分,你还敢去问人家要东西?”
“可……”何宛央执拗地道:“他就是拿了我的东西啊。”
被气得直挥袖子,沈青玉道:“你非想要就去要,我不拦着你。到时候被怪罪,可别扯上我!”
他这话说得极凶,何宛央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沈青玉已经转身走了,压根没理会她,她就自个儿蹲在原地哭,哭完了,擦擦脸起身继续去找仁善王爷。
“多可怜啊。”池鱼坐在凉亭里偷偷看着小池塘对面的何宛央,叹息一声,回头又看了看沈故渊,神色复杂地道:“多不要脸啊!”
沈故渊半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望着池塘上的涟漪,白发微扬:“我这是在做好事。”
“这要是能叫好事,那什么才叫坏事?”池鱼在石桌边坐下来,戳了戳桌上放着的盒子:“真不还给她了?”
“你想听故事吗?”沈故渊问。
池鱼挑眉:“什么故事?”
“无聊的爱情故事。”打了个呵欠,沈故渊伸腿坐上凉亭边的长石凳,手撑在石栏上抵着额头,闭眼道:“想听就在这儿等着,我歇会儿。”
回头看他一眼,池鱼撇嘴:“你也真是不挑,这么嘈杂的地方也能歇。”
嘈杂吗?沈故渊不觉得,微风徐徐,已经没那么冰凉刺骨了,池塘里吹来一阵草叶味道,和着这凉亭里似有似无的药香,很是安眠。
“郡主。”何宛央过来了,怯生生地看一眼旁边闭着眼的沈故渊,提着裙子就给池鱼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