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看他一眼:“随意。”
哈哈大笑。叶凛城拍得床板哐哐作响:“我就喜欢你这副不爱搭理我的样子!”
神经病。
池鱼起身,顺手把旁边的一卷东西扔给他:“你的,拿走。”
看见那东西,叶凛城脸色一变,连忙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戒备地看着池鱼:“你没看?”
“我看这个做什么?”池鱼道:“你冒着性命偷来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趟浑水我可不淌,告辞。”
“哎哎哎!”叶凛城连忙喊住她,捂着腰道:“我身上还有重伤,出城很难,你要是帮我个忙,把我送出去,我给你一百两。”
池鱼脚步一顿,皱眉回头看着他:“你把我当什么人?”
“缺钱的人啊!”叶凛城吊儿郎当地晃着自己的钱包:“你难道不缺吗?一个女儿家孤身在外,住这么偏僻的客栈,想必无依无靠。女子找营生可不好找,一百两足够你安安稳稳过几年了,只用帮我一个小忙。”
这样的买卖,谁不愿意做?
然而池鱼却冷笑:“你当我傻吗?要是一个小忙,哪里值得你出一百两?”
叶凛城一噎,继而懊恼地道:“怎么办?好像不太好忽悠啊,姑娘,你混哪条道上的?”
池鱼扭头就走。
“哎哎——”背后的声音被门给关住,池鱼回去自己的厢房,想认真考虑一下要嫁给谁的问题。
沈故渊说得没错,如今这世道,非处子之身的姑娘,哪里能嫁得人?就算有人愿意娶她,她也会觉得无地自容,所以,最快成一段姻缘的法子是什么呢?
找人假拜堂!
假拜堂的话,高门大户肯定不考虑,毕竟那些地方,拜了堂就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最好就花钱找个人,随随便便拜堂交差。等她和沈故渊之间的恩怨了了,就与人和离,自己去浪迹江湖。
那么,要出多少钱才能找个人拜堂?池鱼打开自己的荷包看了看。先前当郡主的月钱一月是十两,她存了很多年,但是给沈弃淮买生辰贺礼的时候,她向来很大方,所以现在荷包里,也就五六十两银子剩余,自己吃饭都是个问题。
沉默许久,池鱼起身,推开了隔壁客房的门。
正挣扎着准备离开这里的叶凛城被她吓了一跳,动作一猛就扯着了伤口,疼得他“哎哟”一声,愤怒地道:“你就不能敲个门?”
池鱼一愣,立马转身出去,将门“呯”地关上。
叶凛城正想爆粗,却又听得门被人敲响:“我可以进来吗?”
“……”心情复杂地看着那扇门,叶凛城摆手:“你想进来就进来吧。”
池鱼推门进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问他:“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叶凛城挑眉:“你改主意了?”
“嗯,我需要银子。”池鱼伸手:“先付一半。”
哭笑不得,叶凛城大方地拿了五十两银票给她,然后朝她伸手:“来扶我一把。”
“男女授受不亲,我让小二来帮个忙。”池鱼道:“我去准备马车。”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叶凛城低咒一声,自己捂着伤口跟出去。
给了银子,小二很麻利地就弄来马车,笑着把长帕往肩上一搭:“两位客官,再来啊。”
池鱼朝他点头,先上了马车。叶凛城跟在后头,神色痛苦地朝她伸手:“拉我一把。”
池鱼装作没听见。
叶凛城怒了:“你收了我银子,连拉我一下都不肯?”
“拉不到。”池鱼一本正经地道:“我手短。”
叶凛城气极反笑。看了一眼她的衣袖:“这还短呢?”
“拿人家的手短。”池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没听过这句话吗?”
叶凛城:“……”
得了,他还是自己上去吧,保不齐等会直接气得伤口裂了,得不偿失!
狠狠地踏上车辕,叶凌城坐去了池鱼旁边,眯眼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