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苏到了Y国,把一切办理妥当后,就开始进入到繁忙的学业中。
她这次选择的专业是编舞艺术,也涵盖了舞蹈教育方面,她既可以做编舞工作,也可以做舞蹈老师,将来就业面很广。
她适应得还算快,平时课业比较紧凑,其他时间还要泡在舞蹈室里。
她起初几个月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仍然每天只要一有空闲就跟保姆视频,保姆一方面跟她相处得不错,一方面沈未苏在金钱方面十分大方,走前就给了不菲的红包,到了Y国后又寄了昂贵的化妆品和名牌包,弄得俩阿姨都不太敢收了。
对此周砚怀也知道,但他并没有意见,沈未苏也只是想让保姆能更乐意配合她看孩子,这心情谁都能理解。
俩保姆也很体谅她,小视频照片每天发无数遍,事无巨细地讲,真窈今天拉粑粑了,真窈今天吃辅食了,真窈今天又冒出来一颗小牙。
沈未苏对孩子的成长了解得一清二楚,但对周砚怀,两人的联系就少之又少。
两人日常都繁忙,再加上有时差,他们俩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岔开。
而且他们俩好像也没有那么热切地想跟对方聊天分享,联系的话题也只剩下真窈。偶尔有几次,她给真窈连视频的时候,他碰巧在家,他抱着孩子,两人才难得多说了几句话。
他仍是那样子,精贵沉稳,从容气魄。
真窈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又多了几分慈爱的感觉,他喂真窈吃东西喝奶粉,都很熟练,女儿在他怀里的时候,更显得父女眉眼间格外地相似。
分别的确是会产生距离感的,沈未苏从不怀疑这一点,因而当她跟周砚怀好不容易相对着,却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的时候,她感到了一点点酸楚。
人生有得有失,她没法万全。
他好像瘦了点,她看天气预报国内要降温了,想叮嘱他多穿衣,这边临时有电话过来,导师让她马上去一趟,她匆匆收拾了东西,只跟他道了声再见就赶紧走了。
周砚怀把真窈放膝上,看了眼屏幕上挂断的视频。
他已经三个月没跟她有过切实的接触,没听到她真实的声音,没触碰她温热的体温,她刚才看起来状态很好,脸色红润眼眸有光,她像是一束快要枯萎的花又得到了滋养,整个人都重新焕发了生机。
她在自己身边,是感到压抑的,从结婚后她一直在放弃舞台,早早转型到幕后,她一直不那么快活的。
她从阴霾中走出来,他理应为她感到高兴,但心里却仍是空落落的,他低头看了眼真窈,问她,“你想她吗?”
真窈捧着他的脸,笑着拍拍他的脸,发出还算清晰的声音,叫他,“爸爸。”
他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他其实觉得这孩子更像沈未苏,她小时候的照片他看过,小时候就很好看,她家里基因不错,他没说谎,他喜欢漂亮的后代,只要是她生的,那模样是完全不会差的。
真窈扒着茶几,一边抓手机一边喊,“妈……妈。”
手机滑落,掉在周砚怀的腿上,他拿起来,忽然有了一股冲动。
他直接打给纪琮,吩咐着,“替我订明天去Y国的机票,会议和所有应酬往后推,到周末空出四天,公务我下周一赶回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