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着,台上,穿着华丽婚纱的秦愫,正走向面前的关泽修。
画面很美好,像一帧帧慢放的照片一样。
光线正暗下来,打开的侧门走入一道身影,所有人的注目都在台上,并没有其他人注意这里的动静。
只有站在门旁的沈未苏和秦越周看到了。
来人定定的看着台上的新人,那双沉厉的眼眸有一些涣散,他身上带着几分煞气,抬步就要走上去。
秦越周先反应过来,一把拦住他,低声警告说,“温遇安,今天她嫁人,你别在这个时候让大家难堪。”
沈未苏才反应过来,他就是那个把秦愫伤的心如死灰的温遇安。
他的照片秦愫在身上带了十年,沈未苏也看过无数次了,但没想到,他真人和照片上不太一样,照片上他清冷端傲,不可一世,而此刻,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萧索,尤其那双精锐的眼眸,现在里面四分五裂的都是伤痛。
“你放开。”温遇安挣着要往前,死死盯着台上。
秦越周全力卡着他的肩膀,“你别再害她了,她被你耽误了十年,好不容易才走出来,往后她可以很幸福的。你能给她什么?”
温遇安停下了,立在那儿,眼睛通红地看着秦愫将自己的手交到新郎的手上。
沈未苏看着温遇安,他原来也是在乎的吗,可是他为什么冷漠了十年,将人伤透了,直到这一刻才来。
掌声阵阵,沈未苏回头,台上的新人气氛很好,关泽修拉着秦愫的手,两人往主舞台走,踩着音乐,步伐轻快,默契的好像在跳一支双人舞。
“暖阳下的桥头旁,有这样一姑娘,她有着长长的乌黑发,一双眼明亮,姑娘你让我心荡漾,小鹿在乱撞……”
音乐声悠长沧桑,飘荡在偌大的婚宴现场,像在徐徐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
台上,秦愫和关泽修交换戒指,掀开头纱亲吻,掌声四起,宾客对两人送上见证和祝福。
沈未苏看着温遇安,好像就那么一瞬的功夫,他整个人就彻底黯淡了下来,萎靡得像一滩没有生气的灰烬。
感觉到他已经没有了威胁,秦越周把他松开了,台上温馨热闹,而台下,温遇安沉默着,转身,步伐有些沉地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沈未苏有点心堵,低声跟秦越周说,“秦哥,要不要跟秦愫说……”
秦越周摇摇头,“算了,没意义,已经错过了。”
一句已经错过了,让沈未苏很是难过,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实在太讲究天时地利了,早一点,晚一点,多一句话,少一句话,都可能会造成不同的结果。
过去十年,温遇安曾经有过无数次的机会,只要有一次他回应了,今天秦愫就不会站在台上嫁给别人。
沈未苏心情很沉重,转头去看周砚怀。
他正和旁边人谈事情,一桌子坐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这个年纪算是晚辈,却已经足够分量和一群长辈坐一起。
看到她在看自己,周砚怀眼神递过去,端着杯子缓缓地呷了一口,样子看起来有点邪恶,一看就是脑子里没想好事。
他也确实没想好事,她今天没做伴娘,她毕竟结过婚,秦愫跟她再好,也有家里长辈的规矩要遵守。
不过她今天仍是穿着好看的礼服,丝质面料贴着曲线,该有的有,该细的细。
最近养胖了些,再加上他夜夜滋养,她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遭人疼爱过后生出来的娇媚风情,看一眼就惹他腹火中烧。
仪式结束后,晚上还有晚宴。
周砚怀平时不太参加这种场合,不过因为秦愫跟沈未苏关系很好,他跟秦愫也很熟,就没走那么早,晚宴开始,他也在。
关泽修是个爱玩会玩的,晚上基本都是同辈的亲戚朋友,年轻人居多,整个晚宴气氛非常放松活跃。
扔手捧花的环节,秦愫瞄准着沈未苏扔了过去,虽然只是个游戏,但沈未苏从一众人手里把手捧花夺过去的时候,心里还挺高兴的,看着坐在台下的周砚怀,朝他扬了扬。
他嘴角淡淡挑着,跟着起哄的众人一起拍了拍手。
他就这样了,别指望他多兴奋,沈未苏倒是禁不住喝了点酒,后来还被秦愫拉到台上跟她一起跳舞。
大家玩的都很开心,新婚的喜气驱散了很多遗憾,整个场子都是笑闹声,秦愫夫妇俩感染了沈未苏,她也很高兴,甚至是有点激动。
场子暗下来,大家都找伴跳舞,沈未苏没理那些来邀请她的,直接摸黑去找周砚怀。
他由着她搂着他脖子,两人在舞池的边缘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