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a城秋天来的很早,天气几乎是一眨眼就开始冷了。
阿允回了y国,周砚怀也出差,沈未苏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格外冷清,要不是有秦愫,她不工作的日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过。
秦愫的新房离澜苑不太远,她在那边忙完了,就会过来跟沈未苏待会儿。
下了两场雨,树叶开始变黄,簌簌地落在草坪上,看得人有点伤感。
两人午后一起坐在秋千椅上,晒着太阳,懒懒的,谁也不想动。
“其实你这儿蛮好的,有一种家的温馨。”秦愫歪在那儿,“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建的。”
沈未苏撑着额角,没离婚的时候,周砚怀把这里重装修了一下,改了婴儿房出来,还在后院装了秋千椅,花园也重新翻修了,种了很多她喜欢的花。
沈未苏瞧了眼旁边的秦愫,并不像要结婚的新娘那样,她脸上没什么兴奋和期待,虽然每天仍是笑脸迎人,但沈未苏却看得出来,她只是在表面上应付而已。
昏昏欲睡的功夫,秦愫手机响了,她看了眼,露出个讥讽的笑。
沈未苏看到了,是一对男女尺度比较大的合照。
“他玩的比较花。”秦愫收起手机,“知道他要结婚了,他那些前女友还挺不甘心,第三个了。”
“秦愫。”沈未苏忍不住说,“你对关泽修,有产生一点感情吗?”
“没有,他烂人一个,我跟他商业联姻的,我多想不开,对他有感情。我们一早说好的,各玩各的,他以后家都不用回。”
沈未苏叹了叹,天底下什么样的婚姻都有,但她很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能得到一份好的婚姻和爱情。
秦愫笑笑,“别吓到你,你跟周砚怀好好的,我这是心如死灰,别说嫁个大烂人,嫁条狗我也无所谓,我拿到钱,帮家里渡过难关,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
沈未苏心里闷痛,“你现在心里,还想着温遇安吗?”
好久没听人当着她面提起过那个名字,秦愫嘴角挑起个涩然的笑容,“想啊,昨晚还做梦,梦见很多年前的事,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面无表情地叫我穿起来,那屈辱我可能一辈子忘不了。”
她笑得恍惚,在秋千上晃荡着,“未苏,我只跟你说,我还爱他,可我更恨他,我一开始决定嫁人是想报复他,我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一点反应,可他真是一点也不在乎啊,我中途想悔婚的,可后来我看到家里的情况,我知道我没任性的资格了,我不嫁也得嫁了……我妈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我不能再让她受苦了,什么情情爱爱的,对我来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筆趣庫
秦愫说着,看着沈未苏眼角带泪,叹了叹,“别说我的这点破事了,太负面,你跟周砚怀不是还好着吗,经历风波后还能复合,很不容易的,你很幸运。”
沈未苏为朋友难过,自己这,也不见得是完全好着的。
周砚怀一晃走了快一个月,他在国外有时差,又是真的忙,两人的空闲时间没法同步,联系的次数很少。
她给他留言,他经常要隔好久才看到,他回复了,她又在睡觉,醒来时,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他大概是太累了,有时候他们视频,他不怎么爱说话,听她说,反应也是淡淡的,她表示不满,他最多也就笑笑。
这和她想的分别不一样,她以为他们会和在一起时一样,甚至会因为思念而感情更浓。
跟这种深沉的人谈恋爱真是难,想听他主动说一句想她,简直是完全不可能的。
沈未苏也不知道,是男人到手了就不珍惜了的情绪作祟,还是周砚怀就是那端着的性格。
她是个性情的人,分开越久情绪越浓,她一肚子的感情想用言语来表达,偏偏这人淡淡的,让她有话也说不出来。
她也不好说自己想跟他腻歪,只好憋着,这两天也不怎么爱主动搭理他。而他除了早晚问安,也不怎么出现了。
秋千轻荡着,沈未苏歪在那儿,虽然她有些怅然,但心里却清楚,她是因为在乎才有落差感,她的感情以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进度深化。
——
转眼秋末,秦愫的婚礼近在眉睫。
周砚怀眼看着走了快两个月了,仍然没有归期。
这天,沈未苏接到澜苑那边的通知,说检修的时候发现房屋电路有点问题,需要她回去一趟。
她都到半路了,物业管家打电话,说解决了,不用她回去了。
她想着还是回去看看,就继续往前开,快到的时候,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正开出来。
是纪琮。
纪琮大概不认识聂红音的车,也没注意到开车的是沈未苏,对向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