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玉瑶胸前起了大片春光并随后倒在了地上,而那些公子哥儿恰好看了个正着,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还要浮夸,个个两眼发直,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李玉瑶大惊失色,不过还理智尚在,没有大声尖叫,可是下一刻,她却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李珠妍的襦裙只是往下低了些,并没有脱落,玉手一提,就看不出来了,而她的襦裙此时却软绵绵地躺在她的手里,而她对着她嘲讽的一笑就放进了长袖里。
李珠妍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李玉瑶,冷冷地笑了笑,“青书青画快去把大姐扶起来啊!”
李玉瑶看着李珠妍,浑身打了个机灵,又怕她搞什么鬼,忙道:“不用了,香染,快扶我起来。”
青画却不顾李玉瑶推脱,一个健步上前就扣住了李玉瑶的肩膀,把她提了起来,硬生生地推着李玉瑶往前走。这样,胸前的春光便又展露无遗,引得那群公子哥儿一阵惊呼。她想挣扎,可是青画力气极大,她想叫人,可这种事儿只会越描越黑。最可怕的是她的人现在又都被李珠妍控制着,当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情急之下,不由得流下两行清泪,连呵斥青画的力气也没有了。
青画却只管狠狠的地把她前面的衣服往后拽,叫她整天黑心肠地算计自家小姐。
李珠妍冷冷看着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李玉瑶,漫不经心的吐了四个字儿:“自作自受!”
侍立在一旁的青书却道:“小姐,差不多够了。”
今日是皇家秋猎,李玉瑶是国公府的大小姐,的确不能做的太过。李珠妍淡淡地嗯了一声,“你去和青画送她回毡房吧。可别在这里丢尽国公府的脸面!”
“是!”
青书领命去了,李珠妍看着身后李玉瑶那些丫鬟,冷不丁地说道:“一群废物,连自己的主子也看不好。看在我还好说话的份儿上去父亲面前自请受罚,领了银子滚出府去吧!如若让我知道你们胆敢说些有的没的,可要小心些,就不是赶出国公府那么简单了!”
李玉瑶的大丫头那日都被母亲收拾了,剩下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且见那日早膳父亲如此看重母亲再痴傻的人也该知道这府里的风向,哪能不心惊胆战地求饶。可李珠妍根本不给她们机会,抬脚便走了。
入夜,秋风乍起,毡包被吹得烈烈作响。李珠妍本在研究棋谱,这才心里却有些淡淡地烦躁了。瞧着舞动的帘门外,有丝丝清冷的月光斜了进来,竟想出去走走。青书和青画自是不让的,伤寒刚好,怎能顶风作案?
但李珠妍是个执拗的人,威逼利诱下,主仆三人还是走了出去。果然,满天繁星,月亮高悬空中,清辉冷华洋洋洒洒,远山重叠处是一片银光奕奕,好一片秋夜图。软软的绣鞋踩在草地上,窸窸窣窣地惊动了些欢叫的虫儿,秋风这时却小了些,带来丝丝缕缕的菊花清香,好不惬意自在。
李珠妍一时有些兴起,想着这样的月夜要是找到一处泉水,再吹上几声笛萧,那可真是人生一大美事。想到这里,李珠妍便拦住了一个统领。那统领随驾多次,对南山的地形自是烂熟于心,便很爽快地朝东南方向一指,道那里有一处百年古潭,甚是清幽,但人迹罕至,又热心肠地问要不要几个侍卫跟过去。
李珠妍看了看青画,摇了摇头,有这丫头一般人近不了身,但想起白天里李玉瑶那一出,青画是束手束脚了,要是让她痛快地打一顿,怕是那李玉瑶半年也下不了床。思及此,李珠妍忍不住笑了起来。
青画不解,“小姐,你无缘无故笑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
那古潭原也不远,略走了几步,便在一树苍林修树找到了入口,正要抬脚踏上那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但远远听到一声悠扬婉转的萧声,呜咽啼鸣间意境深远,仿佛一闭眼,便有流泉泠泠而来,最妙的是那弹指间的淡淡忧愁,若有若无间,恰如这林中淡淡的薄雾,引人入胜。
李珠妍示意青书青画二人脚步轻些,勿要扰了这吹奏之人,以免断了天籁,自己却忍不住加紧了步子,踩得新鲜的落叶沙沙作响。
走出那林子,视野一下子开阔,只见幽幽清月下,一公子立于巨石上,面对着满池水光流波,卓然独立于天地之间,广袖飘扬,长发纷飞,犹如九天谪仙般飞入了李珠妍的眼。一颗心在胸腔中鼓鼓作响,砰砰乱动,像头秋猎场上疲于奔命的鹿,一个不慎就要冲将出来。
世上怎会有如此清绝无双的人啊!
随着萧声越来越急切,犹如狂风骤起,波涛刹涌,李珠妍正听得神魂欲醉,不能自拔,须臾间戛然而止,天地一片寂静,她慌忙睁眼却看到了一双深邃凌厉的眉眼,那不是!
李珠妍一惊,双脚踩空就要摔在地上,青书青画被命停在远处,一时间来不及解救,却只见那青石上的人蹁跹一跃已经握住了她纤细娇嫩的腰肢,四目相对间,李珠妍恐惧中却血液上涌,只感觉满身满心的热。那个人长得也太勾人!
站稳后,李珠妍一时还缓不过劲儿来,手紧紧缠在赵基脖子上,不得松懈。赵基感到一双柔荑交错覆在脖颈处,心神霎时一顿,不由的想起梦中那些遥远的画面,她灿若桃花的笑脸。如今佳人在怀,他舍不得,也懒得放开。
青书青画此时却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声比一声高地叫道:“小姐,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