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心中已有爱慕之人怕她生气,一种是龙阳之好没法动心。”朱净澄倒是乐意解答,说着自果盘捞出一苹果咔嚓一口,啧啧道:“好爽口。”
林晓幽侧目横眼:“你这小色胚子。”
正想喝一口乌龙茶消火,手刚要摸过去,却蓦地感觉脸皮一凉,一只玉手就这样抬起她的下颌骨,然后一双魅惑眸子对上她的眼。
那迷人的美女居然走下台子,来到她身边。
“这位小公子好生奇怪,宁愿与这位公子说话也不看媚娘,难道是媚娘姿色不如那位公子,不能入眼?媚娘好难过。”说着她嘤嘤一声掩唇,美目盈盈欲泪。
林晓幽手僵住,背皮一紧,无比后悔,早知这逛妓院被调戏的狗血梗会落自己身上,怎么也会盯着这狐媚女子表现出怎么看也看不够的色欲熏心之态,可惜现在被对方隐晦地打成董贤弥子瑕一类,这咋办。
“姑娘很美丽,实在美丽。”闭上眼,忍着悲痛摸了摸媚娘的手背吃个豆腐,一阵滑腻感觉与浓郁香粉味道叫她欲哭无泪。“我喜欢女子,这位公子也喜欢女子。”指了指朱净澄,她努力笑着澄清。
“哦。”媚娘眼角眉梢笑意含了一丝晦涩不明,她缓缓松开林晓幽手指,回到台上,朗声道:“今日是绮罗挂牌子的好日子,奴家抛砖引玉,不知各位客官可还满意,下面时间便交给绮罗,大家可要怜香惜玉,刚才那位小公子亦是要努力哦。”说罢娇笑一声,朝着林晓幽抛了一个意味深长媚眼,走下台去。
此时台下人哄堂大笑,还有人说:“绮罗必然比男人美丽,小公子无需担忧。”
“……”被调戏了,人家合着是调节气氛的。
想来也是,此女在三教九流中行走,游刃有余,对于女子打扮的林晓幽怕是早就识破,但却不知此番行为是调戏还是警告。
如今看来她不似要揭破样子,似乎只是好玩儿?
可还是觉得,忒可恨了。
此时朱净澄却仿若嫌不够热闹,站起身子拍了桌子高声道:“笑什么呢,我家公子……他虽然长相阴柔,但的确是喜欢女子的啊!”
一脸正气不容置疑。
台下笑声更浓。
“坐下!”扯着朱净澄袖子,林晓幽只想找个洞钻下去。
苏岩也不知如何解围,只能说别闹了,别闹了。
逛个妓院平白被人看了笑话,林晓幽对媚娘只能道一声你狠。
终于是绮罗出场才将此番热闹盖过,与媚娘的火热不同,绮罗被四个华衣美婢抬在软轿上,软轿顶部一帘纱帐挂下,朦胧之间依稀可见一张蹙眉脸庞,很有些清冷如冰感觉。
绣花珠子帘用玉搔头挑开,刹那间有蝴蝶飞出盘旋顶端似不忍离去,惹来众人惊叹。
朱净澄不禁插嘴:“画琵楼果然好多有趣儿玩意儿。”
此时台上鼓乐已然撤去,好像安静更加衬着这女子的空谷幽兰之美。
丝竹在众人还恍然于那些美婢容色时候如雨水润物无声一般奏响,如泣如诉,只见帘子微微挑开,一只雪白玉足自帘子里探出,足上挂着一条艳红色的红宝石链子,宝石娇艳无匹,如一颗朱砂点缀,然后是一张清丽绝尘的脸。
相得益彰。
“极品!”此时座中有男人禁不住赞叹,毫不掩饰垂涎之意,大部分人则是呆了。
林晓幽皱眉,作为女子,她从未去过夜场酒吧,也不知那些传说的绝美风尘女子究竟有多少魅力能叫男人魂牵梦绕抛弃妻子,但,她总以为她们是妖艳魅惑的,就如刚才的媚娘那般。
但,其实,最有杀伤力的,却是高岭之花这样。
高高在上,叫人忘记身份,一掷千金,散尽家财,只为博佳人一笑。
但佳人从不为这等俗物而施舍笑容,于是越发高贵了。
就是女子,也不禁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