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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裴司刚开嘴又是一口河水灌入,使劲爬上河岸,呕出一大口水。
程曜拽住他后衣领,好不容易才把人提上来。
二人躺在平缓处,感受劫后余生的平静。。
“裴司……”程曜喊他。
“嗯?”
“我走不动了。”
“……”裴司叹气,“我背你。”
“太客气了,我也不是……”
程曜话没说完,裴司便道,“那就不背了。”
程曜迅速改口风:“裴司,你这人听不出客套话吗?”
“听不出你的。”
被裴司暗怼一句,程曜也不说什么,默默把捂住伤口的那只手给他看:“看到了吗?”
裴司平静道:“我夜盲。”
“……你信不信我让你变成真夜盲?”
在程曜半客气半威胁下,裴司背起她,刚往岸上走了两步就停住。
程曜不满他罢工:“怎么停了?”
“我们现在是去找阿野她们还是就地找个地方歇脚?”
程曜不答反问:“你说呢?”
裴司面对程曜真有种面对夫子的错觉。
夫子三连问:你说呢?你觉得呢?你会怎么做?
从不给出明确指示。
裴司望了望天色:“找个地方歇脚吧。”
夜晚,河边。
若是冒险前行,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性命之忧而已。
运气坏点,毒蛇野兽潜伏于黑暗处,无法觉察。
他文弱书生,程曜受了伤,根本打不过。
篝火燃气,点亮一方天地。
人生地不熟。
裴司给程曜搭把手,剥下两人湿透的外衫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