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今天就我俩喝。”
“小气鬼。”老掌柜掐一把她的脸,倒是没有非要纯狐卿陪着。
纯狐卿却不乐意,调戏他就算了,凭什么调戏……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自己对宁野的感情方向不对,他什么时候对她有……占有欲?
难道是春天到来的缘故?
他是雄狐,宁野是男人,一个性别不同物种。
不行,他得控制下这走歪的局势。
纯狐卿端着那碗酒想走,到五月那桌被拦下。
“喂,以前我们对你有意见,今日,一醉泯恩仇如何?”五月端起酒碗问。
她们这一桌上也有一坛酒,不过不是女儿红,而是竹叶青。
纯狐卿没说话,只拿起自己的碗轻轻在她碗沿一敲。
元宵节这顿饭吃到下午。
日影西斜,众人醉得七倒八歪。
伙计们只能七手八脚把醉倒的人送回房间。
老掌柜一把年纪,年轻时也是千杯不醉,愣是给宁野灌得人事不知。罪魁祸首却步履轻盈地往门外走去,直接躺在镖车上。
纯狐卿在门边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裴司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解酒汤匆匆往宁野走去。
那股淡淡的不爽又来了,纯狐卿双手抱胸,上年份的女儿红着实后劲大,他现在看着正常,实则头晕眼花。
裴司不知说什么,宁野扶着他的肩膀跃下,二人站在一处,裴司足足比她高了半个头。纯狐卿心想,她有这么矮吗?
印象中的二当家,身量似乎并没有如此矮?难道是因为气场强大,给人一种高大的错觉?
“需要再来一碗解酒汤吗?”裴司温声问,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不用,我去眯会。”宁野晃晃脑袋,还行,不是特别晕。
古代酿酒技术远不如现代,度数撑死在二十几度。
她后退几步,想直接用轻功回屋,被裴司觉察,他死死摁住宁野,劝道:“二当家,用走的。”
“我要飞回去!”
“不行!”裴司坚决不许,拉着她用腿走回驿站。
纯狐卿冷眼看他们站在一块,心里愈发堵得慌。
驿站内清醒的不过寥寥几人。
伙计干活爽利,很快将残局收拾干净。
大伙儿一觉睡到日落时分。
深蓝色的天空如同一块干净的画布,被晚霞晕染出另一片不同的暖色调,蓝色与金色过渡的中间是蔷薇般的紫粉色调,云层像画画落笔时刻意留下的笔触,鲜艳夺目。小片金箔点缀,装饰出一轮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