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利用卫家,又想防着卫家。
冷家人背刺了卫家之后,景宣帝非但没有处置冷家,反而让冷家人瓜分了卫家的兵力,顶替了卫家的官职。
如今卫胥与几个儿子大张旗鼓地归来,景宣帝怕是又要寝食难安了。
更要命的是,从前还有秦家与苏家对付卫家,眼下秦、卫两家联了姻,秦沧阑又不再听话。以景宣帝多疑的性子,一定会想办法削弱卫家。
卫家父子抵达了皇宫,将马儿交给专程的侍卫。
不少官员们也听说了卫胥父子归来的事,心中正存疑,就亲眼见到了。
官员们目瞪口呆。
苏渊远远地见到了卫胥,冲他拱了拱手。
卫胥也拱手还礼。
人多眼杂,二人没说话,分开进了金銮殿。
景宣帝过来早朝,见到了阔别数年的卫家父子。
卫廷倒是常见,他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卫胥的身上。
景宣帝近几年的身子有些亏空了,最近在服用丹药,气色与精力恢复了不少,他自己也感觉年轻了好几岁。
卫胥比景宣帝还要大上几岁,可卫胥身材魁梧、身姿挺拔,容貌英俊,宛若一株苍劲有力的参天大树,充满了生机与力量。
能迎撞霹雳,能砥砺风雨。
相较之下,景宣帝就被衬得有些虚了。
卫胥拱手行礼:“臣,参见陛下!”
几个儿子也纷纷行礼。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金銮殿内回荡,景宣帝这才回过神来。
按理,他是该好生君臣情深一番的,可卫胥的年轻与强壮刺痛了他的眼。
他淡淡问道:“卫胥,你这些年去了哪里?”
卫胥道:“回陛下的话,臣当年遭受陷害,被南疆圣女殿的人带走,一直到前不久才总算脱困。”
他并不避讳自己被囚禁的事。
一个真正的强者,敢于直面自己的挫折。
一名武将义愤填膺地捧着笏板走出来:“南疆岂有此理?竟敢掳走我大周的将领!陛下!臣认为,当挥师南下,讨伐南疆!”
另一名武将也站了出来:“臣附议!”
他们并不知南疆的强大,还当南疆是曾经那个内乱频频的蛮夷小族。
卫胥没有替南疆说话,他保持着沉默。
因为他知道,景宣帝是不可能与南疆开战的。
一个召不回来的秦沧阑已经够让景宣帝头疼了,若再来第二个,景宣帝的江山都坐不稳了。
景宣帝道:“此事,朕会彻查,稍后也请卫爱卿到大理寺一趟,配合调查。”
卫胥道:“臣遵旨。”
南疆两王更替,大周的使臣全程都在,其中并无卫胥插手的痕迹,景宣帝不好指控卫胥勾结南疆。
他的目光落在了卫胥几个儿子的身上。
“卫琛,卫青,卫宴,你们当年战死沙场,连遗体都被卫廷运回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鬼怖正色道:“回陛下的话,当年是部下穿了我们的盔甲,替我们引开追兵,小七赶到乱葬岗时,尸骨早已无法辨认,只剩下我们的盔甲,小七便误以为我们几个全都战死了。”
景宣帝追问道:“你们逃离之后,去了哪里,为何不回京城?”
鬼怖道:“不是我们不想回,而是我们全都中了圣女殿的毒,丧失了记忆,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我们兄弟几人失散,一直到前不久才慢慢恢复了记忆。”
景宣帝沉声道:“失散,是失散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