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棋,她们就这样走了,应该不会去打扰小姐吧?”看着那二人离开的身影,妙菡有些担忧的开口。
她不知道那两个人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她们跟在小姐身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虽然同是丫鬟,但是她们的心根本就不在小姐的身上,这样如何能不让她担心?
“不会的,她们也不屑,你没有发现么,她们一直都避免和我们接触,甚至居高临下的看不起我们,明知道我们对她们的态度,她们却依然我行我素,想必,她们根本就是有恃无恐,根本就不会去刻意讨好,瞧,她们不是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的?”妙棋沉思了几分,将那二人的举动分析了一下,随即便缓缓道来。
“或许是她们自恃尊贵,不屑与我们为伍吧,毕竟我们不是那些能够掌控她们命运的人。”妙菡冷哼一声,十分不满的开口,不得不说,她真相了,的确如此,因为不能主宰她们的命运,所以她们不屑于对她们奴颜媚色,清高如斯,却生错了地方。
“好了,我们去帮小姐准备些夜宵,过会儿,小姐怕是会饿的。”今日的饭局那般情况,小姐又如何能吃的好?
“好。”
二人相携的身影越走越远,在月光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悠远绵长,似是永生不灭的印记。
“萧嬷嬷,你说,娘亲在生前会不会得罪什么人啊?”状似无意的开口,简黎攸的神色淡淡,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闻言,萧嬷嬷的神色一顿,表情有些冷凝,那一闪而过的纠结,并没有逃脱简黎攸的眼。
“这个……”萧嬷嬷偷偷地瞄了简黎攸一眼,发现她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转而孝道:“小姐,看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夫人那般善良的人,又怎么会主动与人结怨呢?怕就怕……”
后面的话萧嬷嬷没有说,但是简黎攸心中却已然明白,娘亲不主动与人为敌,但是暗中将她视为仇敌的人,怕是不少吧。
“萧嬷嬷,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我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母亲以往的生活,并非是想要做什么事情,只有体会到娘亲的辛酸,我才能知道她的不容易,不是么?”安抚的拍了拍萧嬷嬷的肩膀,简黎攸淡雅的模样似是度上了一层银辉,清清淡淡的,却让人无比舒服。
“唉,这事说来话长,在府里除了二夫人和老爷看夫人不顺眼以外,别的那几房对夫人也是极不满的,若是没有夫人,老爷也不会那么早就承袭了侯爵,他们或许也还有机会。所以,在这府中,除了老夫人和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嬷嬷外,大多都是她的敌人。”叹了一口气,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萧嬷嬷的心情也是沉闷的,谁能想到,那样尊贵的女子,在这样的地方,过的竟然是那般日子,说出去,怕也是没人相信吧。
“多谢嬷嬷解惑,攸儿真心疼娘亲。”想着那女子生活孤苦的模样,她的心便忍不住一阵抽痛,可恨她没有陪着娘亲经受那段日子,没有帮助她分忧解难。
“小姐,你也莫要伤感了,不管别人如何,老夫人还是真心疼你的。”萧嬷嬷见简黎攸的脸色不好,忙开口安慰道。
“我省的。”她知道祖母是真心待她,不管是因为愧疚还是发自内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不会怨,也不会不满,只是偶尔会有些不舒服罢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简黎攸伸了个懒腰,眉宇间尽是倦色。
“小姐你也累了,就先休息吧,老奴先告退了。”萧嬷嬷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人,见简黎攸困倦了,立马告退离开,简黎攸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是,这事情是越发的扑簌迷离了。
本以为娘亲有一两个敌人也就够了,没有想到,她在府中的境地竟是这般,如此看来,除了祖母,每个主子都是极有嫌疑的,这下子,事情,更麻烦了。
不过,纵使再麻烦,她也一定要找出那人,这事情,她绝对不会就这般过去的。
想着,简黎攸渐渐的睡了过去,即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是蹙起的,神色有些不好,一看便知她是被什么东西给困扰着。
待妙棋和妙菡准备好了东西回来,发现简黎攸已经睡着了,她们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即轻轻的走向一旁,一个拿出一床被子给简黎攸小心的盖上,一个则轻轻的关上了门,等一切都弄好之后,二人则歪在一旁的椅子上歇息了。
月色氤氲,朦胧的光华烧灼了大地,虽星光闪烁,却点亮了夜间的黑。
斑驳的树影随着烛光的跳动而摇曳着,是欢歌起舞,还是无奈悲叹,或许只有它们自己才知道。
清晨的一缕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妙棋与妙菡二人准时醒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又随意的伸了个懒腰,见没有扰到简黎攸,这才轻轻的出去,准备新的一天去做准备。
“妙棋,真的是苦了小姐了。”二人在洗漱的时候,妙菡颇有些感慨的说道,为简黎攸的遭遇而心疼,一切的一切,命运看起来对小姐极好,却不知道小姐到底是失去了什么,才是现在这般景象。
“你啊,有事情放在心底就可以了,可别被旁人听去了。”妙棋放下脸盆,叹了一句,有些无奈的道。
“我知道,这事情也只会在你旁边说说罢了,在旁人面前,我还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你还真以为我和那两个一样啊?”扁了扁嘴巴,妙菡不满的开口,随即又惹来妙棋的一个瞪视。“好啦好啦,我也不说她们的长短,这总可以了吧?你这个管家婆!”
妙菡那碎碎念的模样,让妙棋轻笑一下,又很快收敛了笑容。
春风起,烟华落,树叶随风而起,发出沙沙声响,吹动一曲不成调的天然歌,窸窸窣窣,满是舒心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