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宋云禾已经笑了,“怎么着?”
“那人泼粪回去,被自家的狗给咬了,因为狗都记得吃过员外家的饭。”
文兰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为了说给后面的人听。
那人顿时面色酱红。
一旁的人道:“都说了让你积点口德。”
反正人已经得罪了,赵田农破罐子破摔,“谁稀罕那点破东西。”
“那你还回去。”冯更说。
“她自己乐意送的我凭什么还回去?”
“你呀,”冯更叹气,“你以后说话还是注意些吧。”
赵田农脖子一梗,“我又没犯法,说几句话还不行,我难道还怕了她一个女人不成?大不了她向二当家吹枕边风,把我赶下山去。”
冯更见劝不了他,摇头转身走了。
走出好远,文兰依旧忿忿不平,“小姐你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
宋云禾身处定安时,见过太多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不论到哪里都逃不过。
文兰道:“他们说小姐是从京城来的,我还没去过京城呢,京城是什么样的?”
宋云禾想了想,吐出几个字:“城繁灯火灿,人寡意如冰。”
文兰似懂非懂,但她看宋云禾似乎不太高兴,就没有再问。
“可惜了,还是该把东西要回来。”
宋云禾摇了摇头,新衣已经穿在了孩子身上,她要回来也毫无意义,况且……
“东西送出去,便不该想过要报答。”
“那就是做好肉包子打狗的准备了?”文兰说:“那你不委屈吗?”
宋云禾忽然停下脚步,看着从远处走来的人影。
那人影在月下很淡,只是虚虚的一个黑影,但她仅凭轮廓就能认出那人。
她看着顾临走来的身影,勾唇笑起来,“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