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是你的衣服。”
宋云禾半天没听见顾临说话,忐忑地伏在他背上,过了一会儿,轻轻喊了他一声。
“顾临。”
顾临:“嗯。”
“我把你给我的冻疮膏弄丢了。”
“没事。”
“披风也丢了。”
“再买。”
“那马怎么办?”
“能找回来。”
他总是这样,惜字如金,但出口的话时常让宋云禾觉得温暖。
顾临感到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微微收紧,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低下头,就能看见她交握在他胸前的双手死死扣住,指甲在手背上掐出了印。
顾临微微侧头,余光里是宋云禾的脸。
明明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却睁大了眼,不许眼泪往外流。
好似那是一个出口,一旦落泪,脆弱就再也兜不住,软弱便会卷土重来。
客栈大火,逃出来的客人把这条街上的其余客栈都占满了,他们只能往偏僻一点的地方去,途经一家医馆看过脚伤,后来总算是找到一家客栈。
时间还早,店小二坐在柜台后面打打瞌睡,连有人进门都没听见。
“小二。”
“哎?”小二醒神,揉了揉眼睛,乐呵呵站起来,“两位客官,住店吗?哟,这位夫人怎么了?是身体不适还是腿脚不便?”
“是我妹妹。”顾临道:“她崴了脚。”
宋云禾因那声妹妹蜷了蜷手指,见小二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朝他点了点头。
小二“噢”了一声,“二楼只剩一间房了,楼下还有两间,二位看是两个都住楼下,还是一个人住楼上去?”
顾临救她那一晚,是一个开端,他们在见面的第一夜同室而眠,之后一路走来或宿山野,或住客栈,同室好似都变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