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到闻礼这个问题,陈初衍眼底浮现了一丝的自嘲,他沉默了许久。
闻礼问完这个问题后,便一直看着陈初衍的一举一动。
他看见陈初衍拽着被子的动作微微放松了一下,又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仿佛是在进行着什么挣扎。
他反复思考陈初衍沉默良久的原因,那个大师的回答也在脑海中犹如一段反复播放的视频一般,环绕个不停。
闻礼拍着被子的手慢慢地收紧攥拳,他欲张了张唇,想让陈初衍别再沉浸在这个问题中。
一向在商战上杀伐果断的闻礼第一次心里生出了几分怯懦。
闻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以为他不怕陈初衍说出来否定的话这件事是假的。
事实上他很怕陈初衍说出来,他不喜欢。
他怕,他怕极了,闻礼的心仿佛被一个从天而将的石头砸了个透顶,他突然生出了几分逃避的心理。
闻礼忽然站了起来,陈初衍收回思绪看了过去。
他的视线跟闻礼撞到了一起,他似乎在闻礼的眼底看见了与他一般无二的情绪。
闻礼看着陈初衍的眼睫,一如初见般单纯清澈,仿佛没有被世俗浸染过一样。
永远如白玉兰般纯洁,身上永远带着善意,仿佛上天给人的小菩萨。
深陷泥潭,也普度众生。
他每年都去福佑寺。
不是为了求佛缘,而是为了求能和陈初衍有几分缘。
闻礼从来不信佛。
他只想跟陈初衍有两人之间,能因为佛缘有联系。
陈初衍见闻礼的情绪似乎也有些不对。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靠着后面,没有抬头看向闻礼的脸庞,而是伸出手拉住了闻礼的手。
两手相贴,陈初衍才感觉到闻礼的手第一次这么冰冷。
在他的印象里,闻礼肌肤的温度都很烫,烫的他心惊。
所以这次他感受到闻礼的手笔他还冷时,他注意到,闻礼的指腹好像有些发红,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陈初衍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他刚准备开口说话。
他就感受到闻礼捏了一下他的手心,便松开了他的手,沉沉的看了自己一眼后,迈着步子离开了房间。
不多时,关门声响起,卧室中变得安静如初。
由于是正午,外面的阳光很好,或许是陈初衍在睡觉的原因,窗帘并没有拉开,可依旧难掩阳光。
桌子上放着甜汤,热气顺着空气漂流而上。
陈初衍的视线转到了桌子上,视线停滞在那冒着腾腾热气的汤上,眼前闪过刚才看见闻礼指腹上的红色,顿时瞳孔骤缩。
难道这碗甜汤是闻礼亲自下厨煮出来的吗?
刚才看见的红色,是烫伤的痕迹?
陈初衍放在被子上的手忽而骤然攥紧,他撑着身体下床走到身边,抬手掀开了一点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