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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海捡起白纸正反看了看,递给季明月:“她不一定是玩。”
“?”季明月目光落在烧过的纸上,白纸一大半化了灰,另一半上有歪歪扭扭的铅笔痕迹,上写着【壹佰圆】。
季明月反应过来,她是在祭祀。
小姑娘懂挺多,还会自制冥币?季明月噎了下:“海哥,这玩意儿烧到下面,阴冥的银行能收吗?”
问题刁钻,这下换连海一噎,不过很快他的视线落在另一处有趣的笔迹上。
凝了片刻,他指着某处:“她要祭奠的人,是李伊诺。”
季明月垂眸,看到白纸残破的边角上,画了横竖提三笔,右侧画了个正方形。
“诺。”连海道。
季明月这才看清,一个言字旁,和一个口。
“或许人家小丫头和诺诺关系好,”季明月环视四周,发现此处地势低洼草木茂盛,安静且不易发现,很适合干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又说,“诺诺去世了,躲过旁人耳目,悄悄烧纸钱给小姐妹。”
连海捡起沾着草叶的饼干袋,摇头:“懂得烧纸钱,摆贡品,说明她对死亡有了基本的认识,知道人死了之后要送对方一程。这就罢了,她还会画纸钱。一个四五岁的孤女,未免懂得太多。”
季明月想了想,觉得自己四五岁的时候,大概还冒着鼻涕泡儿,阿巴阿巴玩泥巴呢。
连海:“但也有除非。”
季明月:“怎么说?”
连海:“除非她此前学过祭祀知识,付诸实践;或者见过他人烧纸钱,有样学样。”
海哥不愧是逻辑怪,季明月心服口服,顺着分析道:“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和这间福利院都脱不了干系。”
福利院今日是非探不可了。连海顺手将饼干袋装进口袋中,同季明月心有灵犀地往草丛外走。
季明月边走,边上网搜着深城市南山区福利院的有关信息。
深城是一线大城市,民政部门资金充足,福利院虽说坐落于西郊偏僻之地,但压根不差钱,配了足够多的保育员、文化课教师以及儿童医生,养着全深城六百多个孤儿。
如季明月目之所见,院中的硬件设施相当不错,他们过来的那片巨大的草地是后院,往前生活区的集体宿舍整洁温馨,生活区不远处,教学楼高大庄肃,活动中心和摆着各种游乐设施的操场却又不失童趣,二者相得益彰。
活动中心旁,还立着幢二层小楼,上书【院史馆】三个塑金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