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凌洲正坐在不知道怎么搬过来的大理石板凳上,双手托腮看着挂着的笔筒傻乐,像极了看见胡萝卜的兔子。
萨岱霍斯忍不住笑了笑:“雄主。”
凌洲猛得一惊,带着来不及收回去的表情扭头看着萨岱霍斯,眼睛里尽是惊讶:“上将?”
萨岱霍斯笑着看着他。
凌洲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收敛了表情,放下双手站了起来,轻咳一声:“上将,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萨岱霍斯举了举手中的治疗仪:“军部今天事少,雄主,您该上药了。”
凌洲一愣,看着萨岱霍斯手中明显是机器的治疗仪,浅眸里满是疑惑:“上药?”
萨岱霍斯走过来:“嗯,药在里面,待会治疗仪会让药粉渗进去的。”
凌洲恍然大悟:“噢。”长知识了。
萨岱霍斯走到凌洲面前站定:“雄主,我帮您吧。”
凌洲……凌洲很想说不用,但一来伤在翅翼,他够不到;二来……没有二来,凌洲抬手将脱缰的野马思绪一把拽回来。
凌洲:“噢。”
曼斯勒安的居民都有翅翼,因此他们的衣服也紧紧围绕这一特点,每件衣服的后背都用特制材料覆盖上翼骨,展翅时材料自动展开,收翅时又自动合上,非常方便。
凌洲真心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妙的设计,完全避免了衣服被扯破、脱衣等等令人尴尬的情况。
他转身侧对着萨岱霍斯,缓缓张开了翅翼。
受伤的翅翼在张开的那一瞬间还是扯到了神经,凌洲微微皱了皱眉,强忍下那逼人的刺痛。
萨岱霍斯拧了拧眉,安抚地揉了揉凌洲的头,随后小心地查看着翅翼的伤势。
萨岱霍斯拿起治疗仪,轻轻放在碎裂的翅骨上,温声道:“有点疼,雄主,忍一忍好不好?”
凌洲点点头:“嗯。”
他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挑,哄小虫崽吶。
萨岱霍斯仔细地托着翅翼,启动治疗仪。
浅红的光照在翅翼上,细细的药粉随着红光慢慢渗入翅骨,修复着一条条裂痕。
手中的翅翼不自觉地轻颤着,萨岱霍斯握紧了治疗仪,轻声哄道:“很快就好了。”
凌洲:“嗯……”
他闭着眼睛,睫毛抖个不停。
倒不是疼……疼是真的疼,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上将的手一直托着他的翅翼。
翅翼是十分敏感的部位,于不依靠翅翼战斗的雄虫而言就更加敏感了。
此刻凌洲闭着眼睛,背上的温热在一瞬间被放大无数倍,刺激得神经也一抽一抽的,忍不住地带着翅翼抖动着,而这么一抖,那触感就更加明显了,又刺激到了神经……
如此循环往复,凌洲觉得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救大命啊。
凌洲在心里默默流着一把辛酸泪。
半晌,治疗仪停止了工作,萨岱霍斯看着稍微恢复了些的翅骨,拧着的眉这才稍稍松开了些,他将治疗仪放到桌子上,转身走到凌洲身前。
看着凌洲微微颤抖着的睫毛,蓝眸里溢满了心疼,他抬手轻轻抚上凌洲的脸颊,拇指刮了刮凌洲的眼尾:“雄主,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