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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岱霍斯手指倏地一紧,一股浓烈得刺心戳肺的腥味骤然自胸膛间涌上,卡在喉咙里死死堵着气管,一瞬便让人呼吸不过来。
每位军雌在上战场前,都会将光脑与虫体精神海绑定,以便各军中将实时察看其状态并向上汇报。光脑上的每一个绿点都代表了一位军雌,倘若虫体重创失去意识或是消亡,绿点,便会消失。
阿弗列抬手射向岸边一头异兽的眼睛:“好在,绿点消失也不代表就消亡……说不定,只是重伤呢。”
他看着远处破碎崩裂的赤红珠子,自己都不甚有底气地自我呢喃着,似宽慰,更似期盼。
萨岱霍斯喉结上下艰涩地滑动了几下,堪堪咽进溢上来的黏腻与隐痛:“流弹——”
“咚咚——嘭————”
脚下的血地再次开始猛烈地颤抖,打出流弹的发射管也因突如其来的震动偏了方向,硕大的流弹“砰”地砸进河里,巨大的冲击炸出了千层高的寒冰巨浪,扑卷而来冲了岸边军雌异兽一头一身,刺骨血腥的浊水彻底浇醒了摇摇欲坠的神智。
阿弗列僵硬地转过头,眼前的白幕铺天盖地:“什么……声音?”
浸透了鲜血的厚雪被这么一泼,一股一股地凝成了潺潺血流,绕着徘着流向深河,勾来了深谙熟稔的震天巨吼。
“吼——吼吼——吼——”
萨岱霍斯转了转手上烫得烧人的光能枪,眸底浓色翻涌,隐约渗出血色。
“新的,异兽群。”
……
后营。
凌洲大步跨出大门,被失血过多和腹部暗痛搅得苍白的脸上一片沉色。
亚维紧跟在他后面:“你要去祭区?!”
凌洲踏在旷地上,停下脚步:“怪物已经躁动疯狂,只差最后一步,它要是出来了,前有异兽后有怪物,就完了。”
亚维一把冲上来死死扣住他:“它就只差最后一步了,你现在去除了送死什么也做不了,冷静点儿!”
“我知道,”凌洲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松点儿,“我没那么莽撞。”
亚维没有松手,满脸都写着不信:“你确定?”
凌洲无奈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我只是在想最后一步是什么。”
“……”亚维盯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神色没有异样,这才慢慢地放开了手,“勉强信你一回。”
凌洲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攥得我手疼。”
亚维往上翻了个白眼:“活该,谁让你前车之鉴那么多。”
“我哪有?”凌洲倍感冤枉,“明明每次都是逼不得已好吗?我这么冷静一人。”
亚维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抓着神经想想前面的也没想出什么可以反驳的,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冷嗤一声。
凌洲瞅着他:“真不坦——谁?!”
凌洲倏地转头。
“怎么?”亚维和一直站在旁边默默看戏丝声不出的霍勒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