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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飞行器飞远后,埃度才忍不住地伸手戳了戳基塔迪:“欸。”
基塔迪往旁边站了站,端的是无比的嫌弃:“干什么?”
埃度眼睛一瞪,念及正事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转头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低声道:“你今天怎么回事?”
基塔迪眼睛盯着阴沉沉的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心不在焉道:“什么怎么回事?”
“啧,”埃度撇嘴,“别装傻,你今天为什么不同意萨岱霍斯上将将大殿下带去南境?”
基塔迪:“我后来不是同意了吗?”
埃度恼了:“基塔迪!”
“……”基塔迪终于收回不聚集的视线,侧头看向他,“埃度,大殿下是曼斯勒安唯一的皇子。”
埃度:“嗯哼,我知道啊,所以呢?”
基塔迪:“他只有二十四岁,而萨岱霍斯上将是军雌。”
两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与他相识多年的埃度还是听懂了,他眉头皱起:“你是担心大殿下被影响太过,偏向雌虫……”
他压低了声音:“以后登上……之后,激进改革?”
基塔迪不置可否,只是抬头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悠悠道:“几百年了,曼斯勒安短期内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埃度倍感费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跟大殿下接触了那么多,你应该也了解了。况且这么长时间以来,大殿下的所作所为也根本和那些沾不上边啊。”
基塔迪勉强扯了扯嘴角:“你确定?”
埃度一愣:“什么意思?”
基塔迪转过身看着他:“大殿下这次为什么会差点没了命?”
埃度:“不就是因为盖德克吗?可这跟——”
“为什么是盖德克,不就是因为先前大殿下为萨岱霍斯出头所以被他怀恨在心吗?”基塔迪打断他,“埃度,你自己想想,自大殿下回到主都以来,他的情绪、行事,被萨岱霍斯影响了多少?他是曼斯勒安皇位的唯一继承者,本该平衡各方,而不是为了雌君冲动行事。”
埃度闻言面色却有些古怪:“但——”
“我知道,”基塔迪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盖德克是自作自受,主都雄虫作孽太多,怎么处置都不为过,我也知道萨岱霍斯上将行事坦荡,对大殿下一片真心,不会撺掇大殿下强行……”
他顿了顿:“但是,这次的事你也看到了,大殿下一时冲动下差点就丢了性命——”
埃度开口:“不——”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听我说完,”基塔迪只觉太阳穴刺啦啦地疼,“你放心吧,我刚说的那些只不过是之前冒出的想法罢了,在大厅里我就想清楚了,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你就当我是一时犯蠢吧。”
埃度两次被打断,险些直接上手捂住基塔迪的嘴,但在瞥到他眼底的乌青后还是忍了又忍,强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后才张嘴,出声前又顿了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