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不对啊,他不是已经出窍了吗?
凌洲的表情登时微妙了起来,他慢半拍地转头。
哦,蒲公英。
他转回头,伸手在满脸震惊但视线显然并没有聚焦在他身上的凌长云眼前挥了挥。
哦,没有反应。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手,自觉飘到一边占据有利地形以观察敌……情况。
虽然时隔多月才再次见到凌长云,但对于是以魂体状态,不能一起上演一场父子再度相见激动拥抱互诉思念之情的感人大戏,再次见识见识老同志堪比影帝的一秒变脸精湛演技,凌洲心里无疑是深感喜悦的。
他仗着现在谁也看不到自己,悠哉哉地围着已经惊了十分钟还呆在原地的凌长云绕了好几圈,好悬没有手贱地上去戳一戳看看能不能开机……主要是也戳不到。
这感觉挺奇妙的,凌洲顺着绕完倒着绕,就好像老同志只是去外地出差了几个月……
嘶……
他满眼惊奇,这眼睛还是那个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嘴还是那个嘴的,怎么就感觉好像年轻了那么一丢丢呢?
凌洲跑到凌长云前面仔仔细细地瞅了瞅。
抹水了?美容了?整容……呃,应该没有。
他张大了嘴巴,莫非……真去相亲大会了???
凌洲的眼神顿时难以言喻起来。
啧,想去早说嘛,都这关系了还藏着掖着的。
不过,他四处瞄了瞄,这地方,倒是还……骤然瞥到旁边的巨型蒲公英,默默地咽了回去,貌似并不怎么适合。
就在凌洲弯了几个回形镖那么曲折的脑回路发散到老同志一把他坑了过去,好心人都看不下去了,于是用另一本把老同志坑到了末世的时候,凌长云终于从无以复加的震惊中回过了神。
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拨了拨挡在前面的蒲公英,不知道是怎么长成这样的特大号蒲公英瞬间就飞了出去,密密麻麻的小白……成人手掌那么大的白伞好巧不巧铺天盖地地就朝凌洲飞去。
“!”凌洲瞳孔放大,倏地就飘了出去。
等飘出了蒲公英丛,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不用躲。
凌洲:“……”
完了,老同志离得太近,把人传染得傻了怎么办?
突然好想念上将。
这么感叹着,他眼睛随意地瞟了瞟,又蓦地定住了。
蒲公英被凌长云这么一拨,后面的景象就全都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栋三层房子,外观古朴雅致,雕花的大门敞了一半,边边角角都透出一股熟悉的气息。
凌洲一愣,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走,站到房子正前方,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
这是,他眸子蓦然睁大,曼斯勒安主都的那一套,他小时候住过的……那一套。
纷乱记忆自脑海深处涌来,挤得神经被迫脱离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东倒西歪地在里面横跳,刺激得一阵阵发疼。
凌洲抬手按住额角,手上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勉强把那股刺痛强压了下去,身体不自觉地退到了一边,飘着到了半空,垂眸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