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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桌子上吧。”
身影没动。
萨岱霍斯停笔抬头:“怎么……雄主?!”
萨岱霍斯猝不及防地与面前的人对上视线。
凌洲镇定自若地笑了笑,带着纠结一夜的壮士断腕的决心道:“上将……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碳素……毛笔和纸?我没有,要考试。”
萨岱霍斯有点恍惚,但还是迅速站起来,到很久没打开过的柜子里翻出了毛笔、宣纸、墨水、毛毡和镇纸。
“还有房间,也要借用一下。”
“……好的。”
他拿着一堆东西,快步走到对面的桌子上,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拿到自己的桌子上,又抽纸巾擦了擦椅子。
凌洲平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没办法啊,这么重要的考试,挂了怎么办啊,他这都是被考试所逼。
啧,真惨。
“雄主。”
“嗯?”凌洲回神。
“这些都是我以前用的,您先将就一下,下午就给您买新的。”
“不将就,不将就,不用,不用,挺好的,挺好的。”凌洲笑眯眯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啊,学霸用过的,他只是沾沾光而已,考试重要,他这都是被考试所逼。
“嗯。”萨岱霍斯笑了笑。
……
宽敞的屋子里,萨岱霍斯坐那头,凌洲坐这头。
萨岱霍斯行云流水,凌洲笔走龙蛇。
“……”
凌洲看着纸上龙飞凤舞……不堪入目的乱草,陷入了沉默。
第一次真诚地为一个月后的考试担忧了起来。
其实凌洲也想不明白,他硬笔字写得真的挺好的,大气飘逸,好到他都觉得看他的字是一种享受的地步。
但就是这个毛笔字,有点……嗯,凌乱,大概天生就与毛笔字无缘吧,没办法,遗传了凌长云同志……好吧,凌洲承认,老同志的字都是送去书画展供人欣赏的。
“哎。”想到这,凌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雄主?”
哎哟,凌洲吓了一跳。
转头只见萨岱霍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的字。
凌洲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啪地伸手往上一盖,将那坨草揉成一团丢到旁边。
“没什么,没什么,上将你继续批公文吧。”凌洲头也不敢抬。
萨岱霍斯目光偏转,徐徐落在凌洲一动也不敢动的发顶上,眼底笑意氤氲,伸手重新拿了一张纸,将笔递到凌洲手边:“我教您。”
凌洲……凌洲有点犹豫,身体却很诚实地、不听使唤地抬手握住了毛笔。
萨岱霍斯伸手,在将将要碰到笔杆的时候顿了一下。
然后整只手轻轻地覆在凌洲手背上,微微用力,握住。凌洲顿觉一股痒意自肌肤相贴处传来,周身像过电一般,惊颤得不敢乱动。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覆上了椅子另一边的扶手,身体前倾,前襟与后裳贴得极近,将将要靠在一起,若即若离,临深履薄。
干,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