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奚没理他,只顾着喝茶。
“金叶子!”郑祥向郑思晚炫耀。
“滚蛋,毛孩子。”郑思晚笑着推开自己亲儿子,走到余奚身边,“发了多少叶子?”
“没数。”余奚淡淡道。
“一片叶子,一百银钱,”郑思晚稍微算了一下,“不少呢,还有钱么?”
“有。”余奚依旧低头喝茶。
“行,知道你有钱,今天要守岁,饿不饿,看你没吃多少,药吃了吗?”郑思晚看他。
“不饿,药……忘了。”余奚敷衍道。
郑思晚叹口气,突然招了招手,道:“又嫌苦没喝是吧,有人治你,栎铭过来。”
“嗯?来了!”十七岁的少年飞奔而来,带起一阵清爽的风。
郑思晚捏了捏余奚的袖子,拿出了那盒药,交给了栎铭:“以后你师尊的药就交给你了,记得督促他吃,不够了就去找钱杏长老拿,每天三顿……”
郑思晚在这边叽叽喳喳,栎铭不小心和余奚幽幽的目光对上,他惊了一下,随后默不作声地移开目光,却没发觉,那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从未远离。
“郑思晚,你好烦诶。”余奚带着幽幽的怨气道。
“一顿都不能落下啊!诶!我来了!”郑思晚着急忙慌地去帮他夫人做事,只留下这两个人面面相觑。
栎铭挠挠脑袋,看着他:“师尊你今天的药吃了吗?”
“吃了。”余奚面不改色撒谎道。
“他没有!”不知从哪里又传来郑思晚的声音。
余奚:“……”
栎铭:“我去给你煎药。”
“……去吧去吧。”余奚一脸吃了三斤袜子的表情。
等栎铭煎完药,余奚已经生无可恋半天了。
“师尊给你。”栎铭端给了他。
余奚看着这黑色的药汁就一阵胃疼,他深吸一口气,一口闷了,可能原本他是想面不改色喝完,但是这药一入喉,他的表情就变得扭曲起来,被苦的连连咳嗽。
他吞下那药,一阵反胃,快吐的时候,口腔内却一下子甜蜜起来。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明朗的笑容,他的心突然颤了一下。
“甜嘛?”栎铭指着糖纸。
“甜。”余奚回答。
“每次吃药后就吃一颗糖,这样就不会苦了。”
“嗯。”他应。
栎铭从他的手里拿走碗,想了想,又塞了一颗糖给他,“不能吃多啊,我先去洗碗了。”
余奚看着手心里那颗糖,半天都看不出什么神情。
等舜稳他们过来时,他看着地上的小石子发呆。
“余奚,余奚!”舜稳摸了摸他的脸。
“嗯?”余奚看他。
“脸怎么这么烫?发烧了?”舜稳担忧。
余奚把脸埋入他身上的毛里,过了好一会才闷闷说着没有。
浑身的毛遮挡住了他唇边的一丝笑意。
除夕夜的时候,长辈们往往窝在一起,吃着零嘴守岁,而小辈们则喜欢点着烟花,嬉戏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