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皱了皱,紧接着他便看到祁染染整个人往架子上撞了一下,带动着那架子都要往下倒!
就在他准备伸手将祁染染整个护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只见这个小女子一点要向自己求助的意思都没有。
或者说,是一点想要向任何人求助的意思都没有。
陆宥站的地方距离祁染染尚且有些距离,直接伸手是必然不可能有机会直接将祁染染护在自己身后的。
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
陆宥身子一晃,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了半空中,直接伸手撑住了那还未来得及崩溃的架子。
而下一秒,他就已然出现在了祁染染几步远的地方,将那些个已经在半空中的碗用脚轻踢进空篮子中。
左右不过几秒钟。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祁染染不自觉地惊叹。
“祁染染,这种小事可伤不到本王爷。”陆宥将篮子安稳放置到祁染染原本想将篮子放置在的地方,头也没回地说道,顺便还用刚刚祁染染递过去的白帕子,再次细致地擦拭了自己的手。
连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本王觉得你这丫头还是脾气太倔,下次遇到这种事儿,白瓷碗摔就摔了,想必你祁府也不缺这一篮白瓷碗,但是你若是伤着了——”
陆宥回头,当着祁染染的面,将已经擦完手的雪白的帕子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就是得不偿失了。”
祁染染有些脸热。
那厢,陆宥伸手指着架子,“这种重活儿,就让下人们来干。”
陆宥没有质问祁染染刚刚为何不向自己求助,也没有指责祁府的下人们不懂规矩,竟然让大小姐亲历亲为干这种重活儿。
想必真真是被刚刚陆宥身上的檀香味蛊到了神智,祁染染深呼吸,已经在心里盘算等会让要不要询问一下陆宥身上熏衣物时的檀香香料是从何处寻来的了。
看着陆宥将手中的帕子塞进袖子钟,祁染染的脸热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消退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要是今日根本没有跟着仆役们一起出来布粥就好了。
祁染染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若是今日没有出府,想必也就不会遇见陆瑾轩,也就不会遇见陆宥,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奇怪的气氛,和尴尬的感觉了。
狠狠闭上眼,祁染染努力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可越想越乱,仿佛自己每次心绪的波动,都是陆宥带来的。
无论是共商事务,还是净丘寺的月夜,还是现在……
前所未有的温暖充盈了祁染染的内心,她睁开眼睛,眼神几乎是含着水的。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除了亲人和珠儿以外,陆宥是第一个跟她表达关心意思的人。
这种眼神倒是让陆宥有些紧张起来,一介在沙场上征伐金戈铁马的王爷,此时倒是被小姑娘的一个眼神给弄得心绪不宁。
两人的沉默心照不宣的来临。
而刚刚这儿的动静难免是有些大的,惊动了在一边布粥的仆役们。
然后那些个仆役们却不敢回头,他们知道这位跟大小姐正交谈着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物,若是冒犯到了贵人,那真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