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当他刚刚准备转身,就被一抹凌厉剑锋抵住咽喉的那一刻,在他脸上和心上表现得最为强烈的是恐惧。
“何。。。。。。何方高人?”
“刚才不还说我是天仙似的姑娘吗?怎么,等到亲眼看清楚过后,又觉得我是魔鬼了?”
“啊?是。。。。。。是你啊。。。。。。等等,不对劲哇,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跌到悬崖底,尸骨无存了。。。。。。”
“嗯?”
不知是剑锋距离自己的咽喉太近,还是对方突然流露的眼神太过令人胆战心惊,新野狼连忙改口道:“呸呸呸!香消玉殒才对吧。”
玉仙客冷笑道:“他想要一刀同归,我可不愿一剑于尽,怪只怪他本事虽不小,一开始却不能全部发挥,等到状态渐佳,又因为先前贪生的念头,错过了发动最强一刀的绝佳时机。”
新野狼冷汗直流,低声道:“姑娘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懂你怎么上来的,并且为什么要用剑指着我?我与姑娘可是无怨无仇啊!”
玉仙客道:“他与我本也无怨无仇,不还是奉命前来拦我杀我?”
新野狼急眼道:“我跟那独眼男可不是一路人,姑娘莫要误会!”
玉仙客淡淡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新野狼这才拍拍身上沙土,指着黑甲道:“我乃九府都督史敬思之子史建瑭的族弟史铭飞。。。。。。咳咳,那啥,麾下的一名小卒。”
闻言,玉仙客心中已暗自思量,不过表面气势仍然不松,故作狠色,“既然只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小卒,那么杀不杀你,对晋军而言似乎都无关紧要。”
新野狼高声道:“有紧要!有紧要!我上有六十老母,下有未婚之妻,又戍守边关,责任重大,姑娘为了一时爽快杀我,于心何安?!”
见玉仙客手中琼花剑还不放下,以史铭飞为首的千人步兵渐渐逼近,新野狼旋即又鼓足气道:“取我一人的性命容易,可姑娘方才历经一场大战,伤势未愈,纵然武功盖世,面对我军包围,也将独木难支!”
“果然越是生死关头,越能体现一个人的潜力,要换成以前啊,你小子还说不出这点成语。”
史铭飞率军提剑而来,语中虽有笑意,玉仙客隐隐间仍能感受到那股驰骋疆场的铁血气概。
“不愧是与白袍史敬思同族的人,比这中看不中用的小卒有本事多了。”
玉仙客言中不难听出夸赞之意,剑刃所向却未改丝毫,只是脚步轻挪,绕至新野狼身后,改为反手持剑,作横割咽喉状。
史铭飞道:“姑娘这是何意?打算用这种方式对我进行要挟,好求一个全身而退么?若只是如此的话,大可不必妄动干戈。”
玉仙客道:“我若想退,你拦不住,我擒下他,也不是为了什么要挟,而是给你时间审时度势,帮我办一件对你和史建瑭,还有三晋都有利的事。”
史铭飞双臂环抱,“噢?那便请姑娘细说,我与诸兄弟洗耳恭听。”
玉仙客却不打算详说,只对史铭飞道:“替我准备一匹快马,一件信物,一份地图,帮我见一人。”
“何人?”
“晋王世子,李存勖。”
史铭飞神情骤然严肃。
千人步军亦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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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本是个不太吉利的话,意味着将有不好的大事发生。
然而坐落在晋阳城城北的一间戏楼,名字取了这句话的后三字,生意却异常兴隆,可谓占尽了吉运。
风满楼开门迎客,召伶人登台献唱的时候一向不早,闭馆谢客的时辰通常也不晚。
故而才子佳人向往的夜夜笙歌,这里大多时候是没有的。
就算偶尔破例,也不会是因为观众数量太多,热情太过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