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未央忙抓住他的手,又酸楚地咬唇,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她想像顾微和陆晏那样,与陆彦亭很自然地十指交扣,但他们从来没有过。
她笑眼看着他,美眸里泛着红:“哥,我已经长大了,现在我想离开你,不想你再插手我的人生。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我也会像微微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陆晏。”
话里都是希望,却是对漫长爱恋的绝望,她想祝他找到幸福,可她说不出口。
陆彦亭沉默着,陈未央习惯了他这样的沉默。
她很久没跟他撒娇了,此时她像小时候对他撒娇那样抱着他的手臂,鼻音很重:“哥,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哦。哥对央央最好了。”
自从他们结婚后,他再也没叫过她“央央”。
她很怀念他们曾经的时光,如果她收起觊觎他的心,不去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她不会这么痛苦,陆彦亭也不需要处理她这个麻烦。
陆彦亭推开她的手,没看她,声音很沉:“好,我答应你。”
陈未央的心隐隐作痛,她提了无数次,他终于答应了。
她拿纸巾擦着眼泪,可泪水越流越凶,樱唇却扬起大大的弧度:“谢谢哥。我们去买烟花吧,我想放烟花。”
她推开车门,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雨霁初晴的闹市里。
陆彦亭久久没跟上去,他开了副驾驶的车窗,透过车窗看着女孩瘦削的身影,复杂深沉的目光缱绻着眷恋。
当陈未央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打开手机,看着陆晏发给他的照片,陆晏发给他的时候,他就保存了,后来陆晏不知道为什么又撤回了。
陆彦亭看着照片半晌,点了删除,在确认键上又停顿,最后他锁了屏。
从闹市回来,天空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顾微发现陆彦亭跟陈未央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陈未央不再对陆彦亭冷漠,而是兴致勃勃地叫他一起放烟花。
烟花很绚烂,噼里啪啦的,让幽静的小屋热闹起来。
陈未央笑得也很灿烂,陆彦亭面对着她站着,整个人笼罩在细雨霏霏的暮色里为她撑伞。
顾微走进厨房,凑近正在洗菜的陆晏。
她刚伸出手准备帮忙,就被陆晏轻拨手背,他不让她洗:“怎么不去跟他们放烟花?”
“你比烟花好看。”顾微没再帮忙,笑着从他身侧抱住他的腰,仰头盯着他看:“今天辛苦陆教授了。”
陆晏意味深长:“没你昨晚辛苦。”
顾微红了脸,她小声说:“今晚分床睡。”
她今晚无能为力,又怕他忍得辛苦。
“不要。”陆晏拒绝得很干脆:“没你在身边,我会失眠。”
顾微才不信他,没他在身边,她才会失眠。
这时,陆晏的手机震动起来,顾微帮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是文清。
顾微摁了免提。
“清清,怎么了。”
文清不知道顾微是摁免提的,在电话里嘴巴没把门:“我想吟诗一首,床前明月光,地下鞋两双,你们春暖帐,留我独彷徨。”
这个女人!顾微立马关了免提。
她怕文清尴尬,捂住话筒,看着陆晏干笑两声:“我去接下电话。”
陆晏微勾着唇:“去吧,晚上我帮你暖帐。”
顾微嫣然,笑着轻轻瞪他一眼,跑到卧室去接电话。
她问文清彷徨什么,文清欲言又止,顾微很少见文清这样,她向来直爽。
顾微猜到了什么,沉声问:“是不是我爸妈去找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