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走到任初安床边,一把将她的被子扯到地上,“你以为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陆绾很护着颜子期,和从前一样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滚,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我现在是和颜子期说话。”
“颜子期,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任初安越是这样,颜子期就越是无动于衷,因为她想要知道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
现在她该想的应该是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颜子期,你活着就是去坑害别人的,你害死了你爸,那箱毒蛇本来是我回敬你的,却没想到有人做了你的替死鬼。”
任初安终于是说出来了,嗯,真相和颜子期想的差不多。
说真的,如果这里不是医院,颜子期很有可能会和任初安同归于尽,但是转念一想就算不是医院也不行,她答应过颜成化要好好的活下来。
陆绾闻声,脸色骤变,她没有想到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承认的是这样的干脆。
陆绾略略一思,她悄悄将手伸进包里,她没想到这个细小的动作竟然被任初安看在了眼里。
“干什么!你是想录音吗?哈,如果是大可以大大方方把手机拿出来录。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嚣张吗?那还不是因为纪航成护着我。”
任初安放肆极了,她得意洋洋地看着颜子期,“你还有什么花样?颜子期,我就问你,你这种社会底层的蝼蚁还有什么翻天的本事?你有权吗?你有势吗?你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被挨打的份。”
陆绾闻言,握着包包的手紧紧的攥着,她现在明白为什么事情查到一半就进行不下去了。
说真的,她没有想到纪航成会和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
但是有一点陆绾可以看出来,那就是纪航成虽然和这个姓任的女人有关系,但肯定是不喜欢她的。
因为如果现在她能得到纪航成的偏爱也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极端。
任初安还在对着颜子期咄咄逼人,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些难听的话。
颜子期是全程保持一种姿势,一种表情,连陆绾都看不出来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
陆绾和任初安的争吵声很大,颜子期却是充耳不闻,她摒弃所有能对自己产生干扰的东西,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如果刚才她没有听岔,任初安说颜成化死的真相是被纪航成压下来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就那么恨她吗?
颜子期突然觉得自己很该死,谈个恋爱不仅把自己搭进去,还葬送了父亲的一条命。
怎么会这样?谈恋爱不应该就是温温和和的吗?哪怕分手,也能海阔天空,各自安好。
为什么她就不行呢?
颜子期不懂,真的不懂,当初她怎么就会喜欢上纪航成呢?又怎么会那么可以不计一切去爱他呢?
颜子期现在经常会问自己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到底还喜欢不喜欢纪航成,或者她还恨他那?
若喜欢,那是贱到喜欢他的绝情还是对感情的不忠诚?
还是喜欢他那无可挑剔的皮囊,亦或是玩世不恭的性格。
若恨,她又恨他什么?是他对自己感情的践踏与玩弄还是他亲手为她掀起的一场血雨腥风?
其实人生啊就是这样,恍恍惚惚,不明不白,没有任何一句话能让人大彻大悟,醍醐灌顶,真正能让人如梦初醒、看透人性的就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真是一朝忽觉京梦醒,半世浮沉雨打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