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仿若在她脖子后摩挲,清冷的呼吸一寸寸落在她耳后。
林窈浑身抖了抖,像是被这句话激怒。
她红着眼哭着转过身去,“我哭什么,你说我哭什么?我……”
声音戛然而止,哭音都卡在了喉咙口。
少女泪水氤氲的瞳孔颤了颤,有些怔地看着俯身在她上方,撑着手低眸,正用那双深邃幽沉的眼看她的时煜。
时煜的眼好漂亮,漂亮得让她心里莫名的慌。
又好悲凉。
他好像在伤心,墨色浓重的瞳孔深不见底,隐隐湿润。
明明一滴泪都没有,她却觉得时煜的双眼在流泪。
“时……煜……”她忍不住轻轻地唤了唤他。
“我是很小气,但我没有不讲道理。”
他声音低且沉,暗藏着沙哑,看着她的眼开口说。
“你还没有,你明明就限制我跟人交……”
“是你先撒谎的,又又。”
林窈,“……”
男人修长手指捻过她红透了的耳尖,又划过脸颊,指腹拭去她眼角挂着的泪。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深又沉、一错不错凝视着她那张哭到斑驳的小脸,低声地问。
“你有想过吗,出差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想你在学校干什么,军训辛不辛苦,和室友相处得好不好,习不习惯新的校园生活……”
“这里的天气和我们锦城不一样,你那么娇,受不受得住这么干燥的气候,吃不吃得惯这边的食物。我发了许多信息给你,但你一条也没回……”
所有的信息发过去都石沉大海,电话也不接。
一开始他觉得小姑娘大概是故意的,想让他也尝尝暑假那两个月被不闻不问、杳无音信的滋味。
所以就算在外地很想他的小绿茶,时煜也就甘之如饴的受着。
他消失那两个月是车祸受伤,担心时诚会根据他的联络频率发现林窈并伤害她。
但这些理由只能算是理由,让林窈患得患失、惴惴不安的那个人是他。
他只是被女朋友冷落一个星期罢了,她都说是军训太忙,又累得没时间回他的信息。
对时煜来说有问题的不是林窈而是他,是他太忙不能陪在她身边。
所以他在学校里安排了人,林窈这边出问题有需要的时候就立刻跟他说。
就算暂时不能在她身边,他也会保护她。
“知道你军训上晕倒的那刻,我就已经后悔了。”他眼圈微微有些红,指尖抚过她的眼。
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
接到林窈在操场晕倒的消息时,他正在集团分公司的会议桌上与一群不肯放权的老狐狸周旋。
虽然身后有时开济背书,但时诚跟在时开济身边多年,前几年时开济身体吃不消的时候,不少事务都是时诚在打理。他现在垮台了,那些分公司的老狐狸自然借机蚕食。
好不容易吞进去的权益,是不
会轻易吐出来的。
幸好时煜和时念都像是天生的谈判好手,对集团内部这样的管理斡旋也颇有应对天赋。
他在会议桌上,将那些不肯放权的老狐狸一一将军。
不但逼他们把从时诚倒台后,趁机吞进去的权益放手归还,还趁机让他们吐了更多利益出来。
本是一场胜仗。